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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29张抱岩
散文诗 2005年7期
张抱岩
一场薄雾
一场薄雾能将这个清晨踩响;二场梦境能将我的诗句揉碎。
清晨隐蔽在几瓣露珠里,我的诗句就是几段血脉相连的土路。
薄雾——能抽掉几根阳光的骨头?在雾之尽头,我看见老母亲的白发亮起一种叫作农谚灯盏的火焰……
枝头上的鸟
我晃动刚刚写出来的诗句,让鸟听见暖暖的乡风吹拂麦穗的声音。
也许有一千座黄昏停留在鸟的翅膀之上。
也许风是鸟的幻化而成的翅膀。
从季节内部伸出的枝头成为一片天空和鸟的栖息处。我听见鸟将鸣叫的电铃安装在春天的每个角落……
蛙鼓
乡村的声音一半盛开在这条小河里。小河里的声音一大半都是青蛙用车子运送过去的。
运输工具是:夜。月光。乡风。渔火。
浓厚的蛙鸣能将几个熟睡的句子吵醒?
吵不醒的是一直都在醒着的树。
蛙鼓——一簇乡愁脆弱的神经。我注定要写到它,借一朵蛙鸣掀开一页夜——这,成为我和我的村庄疼痛一生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