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不敢给鸡拜年
2004-05-30大仙
中国新闻周刊 2004年10期
大 仙
在疾病面前,美食成为一种负担,吃嘛嘛香的境界受到挑战。在禽流感与非典的夹击中,飞禽走兽已不敢碰,鸡飞蛋打已远离餐桌。
借仨胆儿,黄鼠狼也不敢给鸡拜年,鸡不找黄鼠狼请安,黄鼠狼就算万幸了。鸡蛋里头挑骨头,没挑出傲骨铮铮,也没挑出骨质稀松,没准儿挑出禽流感。鸡窝里飞出金凤凰,那金凤凰还能要吗?煮熟的鸭子就让它飞上天吧,留着你也不敢吃。赶着鸭子上架,难道就不怕自己也被架起来?狗撵鸭子呱呱叫,三级预警响警报,鸡声茅店月下藏着病菌,春江水暖只有鸭先知道。
多大气的人,也有鸡贼的时候,但禽流感一来,就不敢鸡贼了,再鼠魅的鸡贼,也害怕跟雞一样被宰杀、深埋、焚毁。阻击禽流感,是否连人类的鸡贼心态也一起阻击,让鸡鸣狗盗之徒随之绝迹。但总不至于,连鸡心领毛衣都不敢穿吧?半夜鸡叫是万恶的旧社会地主对农民的残酷剥削,而周扒皮当鸡贼的下场就是被长工们暴捶一顿。而生活中向上的姿态就是闻鸡起舞,可是起了舞又怎样?弄了弄自己的黑影,再睡个回笼觉吧。
从三年自然灾害中窜出来的我,一直把鸡鸭鱼肉当成山珍海味,打小的追求就是这辈子老能吃上宫爆鸡丁、樟茶鸭子、松鼠桂鱼、鱼香肉丝。如今鸡鸭有难,我只能鱼肉自己的情感,在鸡犬不宁的时候,我的内心寻找一分安宁。
其实不管是非典还是禽流感,不管是果子狸还是白斩鸡,只要别那么嘴馋,就不会病从口入。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精神病就不是病从口入,正如一个女孩曾经对我说:我宁可当狐狸精,也不当果子狸。这比果子狸还可怕,果子狸可以封杀,狐狸精却无法控制,奔着崩溃就去了。
看来要把情人节过成“禽流感时期的爱情”了,在这样的关头,更不敢跟衣冠禽兽打交道了。满座衣冠禽兽,没准儿衣冠上也沾着禽流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