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质的“白芍”
2004-04-29刘秀品
刘秀品
曾听到一句顺口溜:“人大政协两味药——甘草与白芍”。即使“耳不顺”的人也听得出“甘草”的“草”与“白芍”的“芍”皆谐音。“草”者“吵”也,“芍”者“说”也。“甘草”就是“干吵”,“白芍”就是“白说”。暗喻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没有多大权力,人大代表提议案是“干吵”,政协委员发言是“白说”。笔者不才,受市民抬爱,既被选为四川省达州市的人大代表,也忝列达州市的政协委员。听了这种“白芍论”(如果可以称“论”的话),骨鲠在喉,要对“白芍”略加评说。
笔者稍谙医道,知道白芍是个好东西。这种多年生的草本植物,又名芍药,不但是著名的观赏植物,栽培的芍药加工成“白芍”,功能调肝脾,主治血虚腹痛、痢疾、月经不调、崩漏等症。野生的白芍洗净即成“赤芍”,功能凉血、散淤,主治淤血凝滞、经闭、赤痢、痈肿、吐血、鼻衄等症。您瞧瞧,白芍虽不能治“胃穿孔”一类急症,可它对人类的健康贡献是够大的了。讲实话,如果我们的政协委员都能对社会发挥“白芍”的作用,那可真是国家之幸,人民之幸。现在的问题,已不是政协委员是不是“白芍”,而是要加紧研究如何防止白芍“变质”——别使“白芍”变质为“毒药”。
笔者在此随手拈几个“白芍”变质成“毒药”的例子,实在触目惊心。
先说“白芍”黄铜钢。他先生原是河南省洛阳市吉利区副区长,民盟洛阳市副主任,洛阳市政协委员。他利用职务之便疯狂敛财达270余万,在监察部门对其进行清查时畏罪自杀。
再说“白芍”王忠康。他先生原是四川省成都市副市长,致公党中央常委,致公党四川省委副主任,致公党成都市委主任委员。他在担任成都市副市长期间,不但收受民营企业家的礼金和贵重物品,还利用出国考察之机,绕道美国赌城拉斯维加斯,收受民营企业家提供的赌资,多次参赌,受到法律的严肃处理。
又说“白芍”邬大渊。该先生是四川省南充市政协委员、原南充市规划局局长。他伙同南充市政协委员、原南充市顺庆区副区长柏富国,南充市政协委员、原南充市电影放映公司副经理林茂荣等若干人,搞出了一个闻名全国的南充“大都会”“越红线”腐败窝案,涉案金额高达600余万元,被判坐8年大牢。
这些“白芍”不都已经“变质”,变成了祸国殃民的“毒药”,变成了国民唾骂的腐败分子了么?
在偌大一个中国,揪出几个腐败分子没什么奇怪,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一次答记者问时曾公开说到,在我们社会还存在着比较严重的腐败现象。黄铜钢乃一个副处级贪官,王忠康顶多也只能算一个厅级贪官,邬大渊也就是一个处级贪官。胡长清、成克杰的官比他们要大得多,揪出胡长清、成克杰这些“重量级贪官”我们都没有感到惊奇过,揪出这么几个“轻量级贪官”似乎更不应该值得大惊小怪。可看了这几个贪官的生平“事迹”,老实说,笔者内心受到的震撼是巨大的。
震撼什么?震撼他们那特殊的身份。说到腐败分子,一般人都可能想到他们是共产党员领导干部。黄铜钢、王忠康、邬大渊等人虽是领导干部,可他们并不是共产党员。本来,人民选举民主党派的同志进政协参政议政、进政府“当官”,是希望这些同志能对政府工作进行更直接的监督,管理好国家大事,哪曾想黄铜钢、王忠康、邬大渊之流竟披着政协委员的“红衣”搞腐败,钻进人民政府当蛀虫!他们与共产党内的腐败分子同流合污,搞起腐败来与共产党内的腐败分子相比毫不逊色!
当然,黄铜钢、王忠康、邬大渊之流根本代表不了进入政协、进入政府机关工作的民主党派同志。因为他们既是人民的公敌,也是民主党派和政协组织的败类。只不过需要警惕的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腐败有一个“定律”——不分党派。只要权力失去有效的监督,不管你是共产党员领导干部还是非共产党员领导干部,不管你是进政协还是进党委,都有可能跌进腐败的浊流不能自拔。而一旦跌进腐败的浊流,也不管你是共产党员领导干部还是非共产党员领导干部,不管你是党委书记还是政协委员,该坐牢的要坐牢,该杀头的要杀头。因为在一个法制国家,谁也没有不受惩处的“铁券丹书”!
为了保持永不“变质”,黄铜钢之流的教训,值得所有“白芍”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