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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是我爱你的惟一方式

2004-04-29

幸福 2004年2期
关键词:陈姐阿福阿姨

若 兰

倾诉人:夏欣

倾诉地点 :武汉中南路一家咖啡厅

倾听人:若兰

倾诉主题 :和一个善良的女人同时爱上一个男人

我天真地以为找到爱了

三年前,我是一名大三的学生,因为家境清贫,我比一般学生更加努力学习,渴望通过知识改变自己卑微的命运。

也就是在那年,一个很特殊的机会,我认识了陆浩天。那是一个房地产公司主办的选美比赛中,经过层层筛选,我顺利地进入了决赛。

比赛结束后,经人介始我跟陆浩天相识了,他是一家私营企业的老总,三十多岁,风度翩翩,浑身洋溢着一种优雅而温和的气质,我对他不禁心生好感。他说他的公司想物色一名女性做企业产品的形象代言人,他选中了我。

不久,我随摄制组到九寨沟拍摄企业广告片,陆浩天也去了,拍摄任务完成后的庆祝会上,大家都非常兴奋,我破例喝了很多酒。晚上,陆浩天约我出去散散心,我们漫步在夜色中,也许是九寨沟迷人的夜色唤醒了沉睡的野性,也许是过量的酒精放纵了束缚已久的心灵。那夜,在陆浩天柔情的攻势下,我打破了所有的禁忌,把少女的贞洁交给了他。

经历了最初的羞涩和甜蜜后,我深深地迷恋上了陆浩天,我们在九寨沟继续停留了几天,那几天,我的身心完全沉浸在那梦幻与诗意的童话世界里。

有一段时间,我的“好朋友”迟迟未来,身体的异常一天比一天强烈,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怀孕了。我惊慌失措地将这件事告诉了陆天浩,满以为他会像我一样紧张,没想到他却很轻松地对我说:“把孩子留下来吧,反正你马上就要毕业了。”在我看来,他要我留下孩子,证明他是真心爱我的。犹豫再三,我决定听从他的建议。

毕业后,陆浩天为我租了一套公寓住下来,他说这是暂时的,他已经为我预订了丽水湖庭的一套房。我每天在家里看书、听音乐,安心过起孕妇的生活。不过,我也常常考虑一个问题,陆浩天虽然对我不错,可他毕竟是有家室的男人,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我这样算什么呢?但陆浩天很想我为他生个儿子,他说我们的儿子一定健康聪明、活泼可爱,看着他满怀憧憬的眼神,我又打消了所有的顾虑。

新年伊始,孩子顺利出生了,果然是个非常可爱的男孩,看着他粉嘟嘟的小脸,我陶醉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中。陆天浩为宝宝取名阿福,当我看着他不亦乐乎地为阿福忙碌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想,我们如果是一家人,那该多么幸福啊!

正当我陶醉在欢乐中时,陆天浩对我说:“你还这么年轻,整天在家里带孩子,实在太委屈你了,不如把孩子放到我家里去吧。”我坚决反对他的提议,他劝我说:“孩子放在我家,你依然是他的母亲,不会失去他。你青春靓丽,又受了良好的教育,应该拥有自己的事业。”我想,浩天说得也有道理,便答应考虑一下。没想到,浩天在一次趁我外出时,把孩子送到了他们家。

我很生气,但浩天耐心地劝慰却让我渐渐平静下来。不久,我应聘到一家外企做文秘,恢复了从前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似乎体会到陆浩天的良苦用心,心想,也许他实在太疼我,更令我感动的是,陆浩天又为我外地的父母购买了一套价值十几万元的住房。

我很想念儿子,他便把跟儿子拍摄的录像和照片拿来给我看,可就是不答应带我去见见孩子,我只好常常一个人乘车到他家附近徘徊。他家坐落在一个高尚住宅区,里面有一片很大的活动场地,好几次我远远地望见一个女人抱着阿福在草地上玩耍,我猜想那女人一定是陆太太。

她非常喜爱阿福,不停地逗弄着,引得阿福“咯咯”直笑。每当此时,我就想冲上前去,我拼命克制着内心的冲动,后悔当初没有留住孩子。

我一天比一天更思念阿福,甚至在工作时也常常不自觉地走神,在出现了一次重大的失误后,我有了辞职的打算。

直到浩天对我说,家里的小保姆素质太差,准备为阿福新找一个阿姨时。我决定扮成阿姨去浩天家里照顾阿福,可浩天知道后坚决反对。我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决定另想办法。

为孩子铤而走险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将自己打扮成刚进城的女孩,像往常一样来到他家所在的住宅小区。当陆太太又抱着阿福在草地上玩耍,我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询问她家是否需要请阿姨。她打量着我,我对她说出事先编好的话:“我是从农村来城里找事情做的,我很喜欢小孩子,想做小阿姨。”我给她看了我的身份证,她问了我一些话,对我非常满意,当即表示愿意请我。

我用两天时间火速办理了辞职,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装。第三天上午,我按响了浩天家的门铃,陆太太热情地迎我进门。

他家的陈设非常高档气派,在他家里,我见到了他的女儿。没想到,他女儿美晴竟是一个弱智儿。我这才明白,难怪浩天那么想要我为他生个儿子。我从陆太太怀里接过阿福,他跟我很生疏,在我身上不停地哭闹。陆太太赶紧把阿福抱了回去,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说:“阿福认生呢,他只要妈妈抱。”望着她温柔的眼神,我心里酸酸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忙背过脸去,陆太太安慰我说:“你别急,过几天就好了。”她让我以后就称呼她陈姐。

晚上,浩天回家了,陈姐拉着我对他说:“浩天,这是我新请回来的阿姨,她很不错的。”浩天愕然地盯着我,我装作不认识地向他问好。陈姐离开的间隙,他问我到底想做什么,我说:“你别误会,我只是太思念阿福,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浩天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我会突兀地冒充阿姨来到他家,他很生气。晚上,我收拾好陈姐为我安排的房间后去洗手间,在走廊上碰见正准备进房间的浩天,他望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这时,房间里传来了陈姐的声音:“浩天。”他答应着,转身进了房间,并随手将门关上。我想,从今天晚上起我便要每天面对这样的情景,虽然,我在来之前就早已有了思想准备,但真正面临这一刻时,还是感到锥心刺骨般的疼痛。

从此,我每天的事情就是跟陈姐在一起照料阿福,渐渐地,阿福开始亲近我了,他开始“咿呀”学语,叫陈姐妈,叫我姨,听到他稚嫩的叫唤声,我惊喜之后又泛起一阵酸楚,我多想听到他叫我一声妈妈。

有一次,浩天对我说:“你也做了近一个月了,老这样也不行啊,还是走吧。”我坚决不答应,我说:“我不能拥有自己所爱的男人,难道你连我跟儿子在一起的权利也要剥夺吗?”他说:“可是,现在我们每天见面却连话也不能多说,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难道你有了儿子,就不再需要我了吗?”

其实,我又何尝不难受呢?每天夜里,闭上眼睛,我的脑海中就会浮现浩天与陈姐在卧室里缠绵的情景,那一幅幅幻想中的画面折磨着我,令我彻夜难眠。而第二天,我还要强打精神干活,处处还得谨小慎微,我的内心始终是压抑而不平衡的,时间一长,心里便生出许多怨恨。

一天傍晚,陈姐外出购物,我正在哄阿福睡觉,浩天回家了。他从身后抱住我,开始狂热地亲吻我,从唇开始,又移至双颊、脖颈、领口袒露处的肌肤。这种亲吻很快让我感到身体突然被诱唤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浪潮,它冲击着我,令我在兴奋中焦渴。在这种焦渴中,我们融为一体……

这次过后,浩天便控制不住自己了,夜晚,他隔三差五地到我房间里来,每次都是悄然而来,匆忙而去。我厌烦这种偷鸡摸狗的方式,忍不住问他:“你既然想跟我在一起,为什么不离婚呢?”他说:“我不是不想离婚,可她不愿意。你别急,孩子是你的,我也是你的,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啊!”

美晴有一次跟阿福为一件玩具吵闹起来,她指着阿福说:“你是个野孩子。”陈姐说:“晴儿,谁让你这样说弟弟的?”后来,陈姐告诉我,阿福确实不是她亲生的。美晴先天弱智,她很想再为浩天生个健康的孩子,但她生下美晴后却因病不能再生育,她不愿拖累浩天,提出跟他离婚,但浩天说什么也不同意,浩天说,你喜欢孩子,那我们就接一个吧,一个月后,他真地接回来一个孩子。

听了陈姐的话后,我感到无比震惊,这才明白原来是浩天不愿跟陈姐离婚,他只是利用了我,弥补了他没有儿子的缺憾,看来他爱的并不是我,而是陈姐和儿子。我感到自己被浩天蒙骗了,心中的怨气像火一样直往上蹿,我决定夺回浩天和儿子。

从此,我不再拒绝浩天,极尽妩媚地与他温存,他果然越来越难离开我。我相信,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陈姐会目睹这一切。那时候,陈姐一定会坚决地提出离婚的。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发展。半个月过去了,陈姐居然毫无察觉,依然对我像当初那样好,我便有些于心不忍了,毕竟,她是一个善良而无辜的女人。但现实却是无情的,我跟她共有一个男人和孩子,如果她幸福就意味着我会不幸,何况,儿子本来就是我的亲骨肉啊!我告诫自己,为了将来的幸福,一定不能心软。

可是,一个月后发生的一件事令我彻底地改变了这种极其自私的想法。

面对善良,我选择放弃

那是一个安静的午后,阿福睡得正香。陈姐怔怔地望着我,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的心头掠过一丝惶恐。陈姐说:“我观察了你很久,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有知识,有爱心,做阿姨实在太委屈你了,你觉得浩天怎么样?”我不解地望着她,她接着说:“实话对你说吧,我不仅不能做一个母亲,而且,作为妻子,我也是不称职的。”怕我不明白,她告诉我因为病痛,她几年前就不能对浩天尽一个妻子的义务了。她说:“看得出,浩天对你很有好感,我想把浩天交给你。”

我嗫嚅道:“陈姐,我……”

“我考虑了很久,才敢对你启口,虽然觉得有些委屈你,但浩天他是个好男人,跟着他你一定会幸福的。我有美晴和阿福就心满意足了。”

听了陈姐的一番肺腑之言后,我暗暗庆幸当初她没有发现我跟浩天的秘密,她是那么善良,无私地爱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真想不到如果知道浩天和阿福跟我的关系后,她会怎样的伤心欲绝!这时,我突然对自己当初的想法感到非常愧疚,我想,陈姐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女人啊,难怪浩天舍不得离开她!

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我决定从他们家中退出。因为我已经明白,一直以来,浩天迷恋的只是我的身体,并不是真正爱我,他的心始终在陈姐那里。我不能再横亘在他们中间,做一个可悲的第三者了。这样不仅对我不公平,对陈姐也是不公平的!

阿福已经满周岁了,正在蹒跚学步,陈姐对他视如己出,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就让陈姐做他永远的妈妈吧。

我离开了他们家,离开了那座城市,虽然心里有千千万万的依恋和不舍,但我一次次地对自己说:舍得,有舍弃才会有获得啊!我要在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拥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爱人,然后,孕育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

留给浩天的只有一封信。我在信里对他说,他是一个幸福的男人,因为他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虽然作为一个男人,他也有缺撼,但人生总是不可能事事完美的,希望他能珍惜自己的幸福。最后,我祝福他们永远相爱!

当浩天看见这封信时,我已翱翔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放眼望去,周围白云簇簇,美不胜收。我相信,掠过这片万里晴空,明天,我将拥抱一个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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