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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怪才与南方金领的“冰火之恋”

2002-04-29美萍慕白

现代妇女 2002年8期
关键词:爱情

美萍慕白

一个是北大的穷书生,一个是南方的金领丽人,在茫茫的人海之中,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会因为一本《火与冰》而相识相知、相爱相恋,并最终走向爱情的红地毯。

不久前,“穷书生”余杰应邀来到郑州,签售其新著《香草山》和《压伤的芦苇》两本书。在他下榻的酒店房间,他向记者讲述了他这段比电影《罗马假日》的情节还要富于传奇性的爱情故事。

如果有一双眼睛与我一同哭泣,那么生活就值得我为之受苦了

那是1999年6月初的一天,正在北京大学中文系读研究生的余杰忽然收到一封来自南方的特快专递,信封上留着一个香港公司的名称和地址,以及一个有些模糊的“宁萱”的名字。宁萱?余杰脑海中一片茫然:南方的朋友中并没有叫宁萱的人,一般读者的来信也很少用特快专递的。好奇心使他立刻撕开封口,里面是一页薄薄的公司便签,字迹纤秀而清丽,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孩子的笔迹。他读下去,渐渐地,心灵深处那最柔软的一部分有被触动的感觉--这封信像一枚石子,准确地击中了他的心。

余杰:

你好。我自觉很冒昧给你写信,因为读了你的《火与冰》。书中那些刚强的句子打动了我,更打动我的却是些柔弱而忧愤的句子,在北国的风沙中,你也有冲冠的怒发吗?我相信,你有。你更有一颗忧愤与感伤的心。

迄今为止,我从未写过一封给陌生人的信,但王小波的死给了我极大的冲击,因为他就是我要写信的人。而如今,信还在心里酝酿,人已渺然不知所向。我体味到前所未有的痛心与悔恨。世事喧嚣,人生寂寞。我一直以为,支撑我生活的动力,便是罗素所称的三种“单纯而又极其强烈的激情”: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渴求、以及对于人类苦难痛彻肺腑的怜悯。我想,在这片已经不再蔚蓝、不再纯洁的天空下,如果有一双眼睛与我一同哭泣,那么生活就值得我为之受苦吧。

于是,我终于提起了笔,给你,严重而真诚。

最后,我告诉你,我是个女孩,美丽,也年轻。

宁萱

一九九九年六月四日深夜

在众多的读者来信中,这封信深深地打动了余杰,他有一种急迫的冲动:我应该给她立即回信!每天都要收到好多读者来信的他,第一次有这样强烈的冲动。

而与此同时,远在南方,整日周旋于巨贾之间的美丽女孩宁萱,正翘首等待着来自北方的回信。她今年24岁,却已经有4年的工作经验了。宁萱从小就酷爱文学,本来想学中文的,但是父母却让她念了金融。大学毕业后,她就在一家香港公司工作,一年后便荣升为金融部门的经理,是个职业优越、薪水丰厚的金领丽人。她的许多时间都奔波在南京与香港之间,看上去还像一个高中生,却能够独当一面应付复杂的商务谈判了。然而,即使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宁萱也要腾出时间来阅读文学作品,她对文学的那份迷恋一直挥之不去。给余杰写信完全是因为欣赏,因为共鸣。余杰的文字说出了她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话。宁萱不知道余杰是否会收到她的信,因为不知道他的详细地址,只知道他在北大中文系读书,于是她只在信封上简单地写上“北京大学中文系”的地址,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就寄出去了。没有想到,这封短短的信改变了她的一生,也改变了余杰的一生。

令宁萱惊喜的是,当她出差归来,一封厚厚的“北京大学”信封早已静静地等在她的办公桌上,她按捺住狂跳的心情拆开了信,天呐!满满的5页A4打印纸!惊喜过后,又有点失望--冷冷的电脑打印字,“他真的已经没有一颗真诚的平常心吗?”她忧伤而疲倦地想。可是,一读到他的文字,她的心又暖了:

宁萱:

你好。你的信如同沙中的金子,又好像一颗搁浅在沙滩上的贝壳--它深深地打动了我。这两年来,我受到许许多多的干扰:有赞誉,也有辱骂;有“捧杀”,也有“棒杀”,却很少获得精神上真切的共鸣。今天,在你的这封信中,我发现了一种至诚至真的精神共鸣。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余杰的这封长信奠定了他们日后书信往来的坚实基础。宁萱很快就回了信,在信中还批评了余杰用打印的方式写信。果然,余杰第二次的回信就是用手写了。

从此,江南与北京之间,鸿雁拉近了心空的距离。滚滚红尘中,彼此书信成了对方温暖的抚慰。在信中,他们谈论的都是些严肃而沉重的话题,谈论最多的是中国农民的现状、给人以灵魂震撼的作家,而不太像一般青年男女恋爱之间的通信,卿卿我我、缠缠绵绵。

歌为知音者唱。一个城市里长大的娇娇女,居然在有关农民的问题上与余杰的看法不谋而合;她分析问题的透彻与独到,让余杰这个北大才子也惊叹不已。余杰有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愉悦。

而宁萱也毫不掩饰对余杰的感情:“认识你之后,即使我在写每份无聊的商务报告时,都像在写一首诗歌。平生第一次,相信自己可以深深地去爱一个人,全身心地去爱一个人。原来相爱如此美好,爱到深处如此美好。我现在一开口就想赞美爱情。”

两个月之后,宁萱跟随一帮探险的朋友开车去了西藏,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整整一个月,余杰望穿双眼,归鸿无期。他心中的失落感在逐渐加深,这种感觉自初恋结束后就没有过了。他不知道她的模样、家庭甚至工作。除了几张薄薄的信纸,他几乎不知道她的一切。但是,他内心分明感受到了与她之间的一种亲近,一种契合,一种“灵犀”。

“我要勇敢地去爱,勇敢地去受伤”--余杰在当天的日记中写下这句爱情誓言。他知道,他是在爱了。这种感觉令他温暖而又惶惑:这份飘渺的爱情,他能把握住么?

直到9月份新学期开学,在四川老家过完暑假回到学校的余杰这才收到宁萱的信。信中,她平静地告诉了他去西藏体验死亡,也差点葬身藏北大雪山的故事。一边读她的文字,他心中一边钝钝地痛着:可想而知她内心的孤独有多大,早知如此,他就会早点去江南看望她了,他要为她排解忧郁和孤独,让她的心像天边的星星一样灿烂。他立即给她回了一封信,信中引用了台湾诗人洛夫的一首诗:

浮在河面上的一双眼睛仍炯炯然

望向一条青石小径

水来,我在水中等你

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金山银山总有散尽的那一天,而诗人的诗句却能永远留在心中

1999年10月3日是余杰的26岁生日。这天,他和几个朋友在他位于北京“稻香园”的租房里喝酒聊天,将近午夜,朋友们渐次散去。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奇怪,这么晚了,谁还来电话?他接了电话,由于手机信号不好,他大声问对方:“哪位?”那边却挂断了。他以为是谁打错了电话,也没在意。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他再次大声问是谁,可还是无人说话。他仔细看了看手机显示的号码,很陌生。他盯着这组号码看了好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按那个电话重打了过去,一个怯怯的女声传了过来:“是我,宁萱。”他的心脏有片刻的窒息--宁萱?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他好像在梦中听到过。对了,那声音来自于那些信件。

是宁萱。她昨天刚去医院拔了两颗智齿,麻药失去药效后,伤口疼得厉害,身边又没有亲人和朋友,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听听余杰的声音,于是就试着拨了个电话,而且只给他一个人拨了电话。

第一次回信时,余杰便告知他的手机号码,她却一直没打过。可当她鼓足勇气打过去时,听到的却是余杰“凶神恶煞”的声音,吓得她慌忙挂了电话。她不无委屈地说:“好怕你刚才的声音。”余杰不好意思地笑了,解释说那是因为手机的信号不好。她这才释然。

余杰欣喜地对宁萱说:“你知道吗?今天是我26岁生日,你第一次打电话居然就撞上了我的生日。我相信这不是偶然!”宁萱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也许,这是上苍的安排?他们在电话里聊了一个多小时,余杰有生以来从没有打过这么长时间的电话。宁萱说,她每天都与商贾和达官贵人们打交道,但一点也不羡慕那些人,那些人当中有几个是真正崇高而快乐的呢?宁萱相信,金山银山也有散尽的那一天,而诗人的诗句却永远在自己的心中。茫茫时空中,多少政客和富翁们灰飞烟灭,而穷困潦倒的诗人却能够以一句诗歌而获得永恒。

窗外,是北京很少见的满天的星光,几千里外的南方的天空呢?余杰想:南方的星光一定比北方的还要亮。天空的星辰实际上对应着他们内心的星辰,正像康德说过的那样,心中有星星的人,头上才会有星辰。

那天晚上,天上的星光把他们的心照得好亮好亮。

过了几天,宁萱获得了一个出差北京的机会,平时她最讨厌出差,因为她晕机。可是,这一次她却自告奋勇要求出差,因为,她要去著名的未名湖畔,看看那片刚刚萌发的爱情嫩芽。

10月7日下午,忙完公司工作的宁萱给余杰打电话,双方约好晚上六点在北大南门见面。终于见面了,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他们都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她跟他想象中的差不多:瘦高,短发,眼睛大而亮,素面朝天,清清爽爽,如一朵出水芙蓉;而他,也和她想象中的相距不远:有点苍白的面庞,宽阔的脑门,睿智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面,脸上还有青春痘的痕迹。四目相交接,彼此都有一种触电的感觉。不需要钥匙,也无需密码,彼此所有的藩篱都自动开启了……

余杰邀请宁萱去他“稻香园”的小屋坐坐。那是一个陈旧的工人小区,一间小小的经常断水断电的屋子。一进房间,宁萱便为他的几千册图书所惊叹!余杰打开电脑,让宁萱看自己最近写的几篇文章,她毫不客气地在上面就修改了起来,好像在修改自己的文章。而一向像珍惜生命一样珍惜自己文字的余杰,也坦然面对她的这种“放肆”的行为,尽管刚刚见面,却像神交多年的老友,一切不必要的客套和礼仪都没有必要。当时宁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觉得这间小屋就是属于她自己的。

“假如哪天我失业了,我就来给你当秘书,帮你整理文稿。”忽然,宁萱说出这句话。站在她身后,余杰只觉得一股幸福的暖流从心底涌起来,他想说“正求之不得呢”,又担心给她留下轻浮的印象,便沉默不语。其实,宁萱多么希望他给她一个哪怕是半真半假的答复呵!他的沉默让她有微微的失望。

因为是刚刚租来的一间屋子,家里还有轻微的油漆气味,余杰便建议宁萱去酒吧坐坐,她同意了。他们走进北大附近一家名叫“漂流木”的清静酒吧,要了两杯红酒,相对而坐。那样的环境和空气,幽雅而静美,是最适合生长爱情的。他们身后有一张渔网,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瓶子,宁萱看着,即兴在一张纸片上写下了一首小诗:

是不是每一个漂流瓶都来自远方

是不是每一个远方都有一位姑娘

是不是每个姑娘都心怀忧伤

是不是每段忧伤都藏着梦想

是不是每块心田都渴望爱情

是不是每份爱情都能结成良缘

余杰的心灵深深一震,他多想回答她:会的,我们的爱情一定能结成良缘。但生性腼腆内向的他,还是没敢轻易表达出来。

一晃就是十点半,宁萱得回酒店了,他送她回去,一路无语。在饭店门口,宁萱下了车,对余杰不动声色地说了“再见”,转身走进饭店金碧辉煌的大堂。

回家的路上,幸福感和失落感一起折磨着余杰。回到家,他便开始给宁萱写信。他要等她一回扬州就看到他的信,让她感到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和分量--他并非不在乎她呀,只因他的个性腼腆、嘴唇笨拙啊!他要用美丽的文字来弥补他的过失:“宁萱,今天你说以后要来投奔我,来当我的‘秘书,我的内心欣喜若狂,却不敢‘放肆地回答你。因为我弄不清楚,那是你‘蓄意说出来的话,还是随口开的一个玩笑.那时,我真该大胆地回答你啊。分别时,想说的很多话还是没有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我建议你到北京来,你会考虑吗?会,还是不会?我希望能够早日听到你的答案。”

正如余杰所料,宁萱回去一看到“北京大学”的信封已经躺在她的办公桌上,心里立即有了一阵轰然的狂喜,读完信,她郑重地给余杰回了一封信:“对我来说,生活本身的质量,比生活在什么地方更重要。我可以生活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身边有一个真爱一辈子的人。你是不是一个能够让我信赖并挚爱一辈子的人?”

收到信的余杰立即回信,他引用马克·吐温在《亚当与夏娃》中的一句话:你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伊甸园。还有比这更令人心动的爱情表白么?

我真想你在我的身边,与我一起分享此刻的欣喜与惆怅

爱情植物终于到了开花时节。2000年“五一”劳动节,宁萱决定利用假期来北京看望余杰。她把好消息写信告诉了余杰:“我要尝试一下做稻香园‘女主人‘的味道。如果我喜欢上了,我就不走了。”

对余杰来说,真的没什么比这更令他激动的了。5月1日一早,他就起床打扫卫生,还特意去商场买来了她喜欢的蓝色枕套。然后,他提前三个小时来到首都机场迎接他的爱人。当宁萱背着行李包走出关口时,他忽然想起从一本书中读到过的一句话:“她那时候是一个瘦的眼睛漆黑明亮的女孩,拎了一个旅行箱来投奔她的爱情和未来。”--她也是的。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发现了对方,那一瞬间,虽然身边有无数高声交谈、握手寒暄的人,但他们却仿佛感到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仿佛是在灿烂的百花中径直向对方走去--直到紧紧拥抱在一起。宁萱的头发已经长长了许多,第一次见面时余杰无意中说过如果她留长发一定更好看。无疑,她的头发是为他而留,他的心中不由一暖。

回家的路上,他在她的耳边低语:“我住的地方‘稻香园让我想起了《圣经》中的一个地名,叫香草山。那是一个像伊甸园一样,充满着纯真、幸福、罪孽与苦难的地方。‘香草山上有香草,有羊群,还有牧羊人,因此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山羊山.‘‘稻香园就是我们的山羊山,我们的香草山。你说是吗?”“哦--是的,是的。”她热切地回答着,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的士”在高速路上疾驰,奔向他们的灵魂家园--“香草山”。

走得最快的都是最美的时光,短短的七天假期很快过去,宁萱要回去了。余杰依依不舍地送她去机场,依依不舍地盯着她的眼睛问:“什么时候再来呢?什么时候来了不再离开?”宁萱说如果你需要,我这次回去就辞职。余杰叹口气说:“我的要求是不是太自私了?我是个穷书生,除了书和写作一无是处。而你,如果抛弃一切来投奔我,是不是太亏了?”宁萱回答他:“没有什么比坚贞的爱情更珍贵,只要你需要,我会随时来到你身边!”目送宁萱飞走,余杰的心又飘忽在思念的天空。

宁萱走后不久,余杰和同学们举行了毕业典礼。四年的本科、三年的研究生,在北大的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余杰突然感到有点儿舍不得。余杰跟几个同学身着长袖飘飘的硕士服,在校园里拍照,有的毕业生全家都来了,还有一个同学,将他的妻子也带来了。那一刻,余杰是多么强烈地想念南方的宁萱。

于是余杰就给她写信,诉说自己的心境:“此时此刻,我真想你在我的身边,与我一同分享此刻的欣喜与惆怅……你离开我的小屋已经多久了?我每天都在试图寻找你的气息。在枕头上,在书页里,在镜子中……你走的时候,忘记了带走你的牙刷,于是这些天来,我便用你的牙刷刷牙,就像是在亲吻你,因为那上面还有你嘴唇的气息,也有你的笑容和欢乐。我用它,它便把这一切都传染给我……”

沉浸在爱河中的余杰怎么也不会想到,厄运正在等待着自己……

在未来的漫漫岁月中,让我们互相用心温暖对方

2000年7月,余杰通过了硕士论文答辩,北大中文系系主任温儒后教授称赞说,这是当年他参加的诸多答辩论文中最优秀的一篇。研究生毕业的余杰离开了北大,准备到一家著名的研究机构从事文学研究工作。本来已经签了协议的,然而,就在他去报到的那一天,那个机构却将他拒之门外。

刚刚毕业就失业了,余杰知道,自己面临的将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那天,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和老师,而首先告诉了宁萱。他直截了当地问宁萱:假如我的未来充满了不可知的变数,甚至充满了艰难与痛苦,你会怎么办?宁萱用坚定的口吻回答说:“即使你什么也没有了,至少还有我!我会跟着你去,一直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承受风雨和苦难,在那冰天雪地中,我们互相温暖对方。”同时,她也用女人特有的温柔与善良安慰余杰:“这是你命中注定的磨难,你能够气定神闲地面对它,我感到由衷的高兴,我没有看错你。我相信,无论碰到什么样的误解,你不会放弃对真理的追求,至于其他人是否理解,随他们去吧,你只要做到无愧于心就行。”

宁萱意识到,这个时刻正是余杰最需要她的时刻。爱一个人,不仅仅是分享他的成功,更是分担他的挫折。她当即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我等了一年的契机终于来了,我要到你的身边去做你温柔而坚强的妻子。见你一面之后,我越发感到那些我从前追求的东西原来是那么地不堪一击,我将穿着我纯洁朴素的套头毛衣做全世界最清贫的新娘。我将到北京来,与你一起面对一切风暴。”第二天,她便向公司老板递交了辞职信。老板一再挽留,并许诺给她加一倍的薪水,安排一套别墅给她使用。她笑着说,我的辞职与薪水无关,我辞职是为了投奔我的爱情。老板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同意。然后,她回家将这个“惊天”的决定告诉了父母,事已至此,开明的父母尊重了女儿的选择。

7月底,宁萱把那些宝姿牌套装、CD牌化妆品、手提电脑等都丢在了南方,只带了那本代表他们未曾相见却已相爱、改变他们整个生活的《火与冰》,义无反顾地来到北京。在爱人温暖的亲吻中,她含泪对余杰低语:“还记得我给你的第一封信里写的话么?‘只要生活中还有一双眼睛与你一同哭泣,生活便值得你为之受苦难。我就是你的这样一双眼睛,我将永远坚贞地与你一同哭泣,一同欢喜,一同被苦难和邪恶刺痛而受伤,一同被爱情与美好的自然滋润而明亮。”

2000年春节,余杰带宁萱回了一趟四川老家,在那里他们举行了一个简朴的婚礼。婚礼上,没有豪华的车队,没有亮丽的婚纱,也没有闹洞房的喧嚣,有的只是两颗纯洁而坚强的心灵,以及一大群至亲好友。两个人幸福地向来宾讲述了他们的爱情故事,四川文学界的两位老前辈流沙河与魏明伦也双双赶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向这对新人恭喜的同时还忠告他们说:“未来的人生道路上还有许多风雨和坎坷,你们只有‘共苦‘以后才能‘同甘‘。”

风雨过后,便是彩虹。经过了一段艰辛与苦难之后,现在,余杰用按揭方式在望京地段买了一套不算太贵的房子,拥有了自己的家;宁萱在北京的一家外企也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她安慰余杰说,她的收入足以维持家里的开支,要他一定好好写作。

在北京这座巨大的城市,他们可能会仍然清贫,但对于相爱的人来说,他们是感情的王者,每一个清贫的日子都富足无比!

余杰简历:1973年生于成都,北京大学文学硕士。著有《火与冰》、《说,还是不说》、《尴尬时代》、《想飞的翅膀》、《压伤的芦苇》及长篇书信体小说《香草山》等数十本著作。以文笔犀利辛辣著称,被誉为“北大怪才”、“北大的第二个王小波”。

(责编关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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