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第三帝国的女人们

莱妮·汉芳斯塔尔是德国30年代著名女导演,柏林奥运会前夕她应希特勒邀请为第三帝国拍摄了运动会宣传片。从电影艺术角度看该片无疑是成功的,但二战后汉芳斯塔尔也因此备受舆论指责。更有甚者,汉芳斯塔尔竟因此被人怀疑曾做过希特勒的情妇——不过,这可并非空穴来风,因为从某种迹象看,当年希特勒真可能对汉芳斯塔尔落花有意,只可惜女导演流水无情。

1932年一个炎热的5月天,希特勒和莱妮·汉芳斯塔尔在德国北部海滨散步,未来的元首大谈瓦格纳,盛赞女导演的才华,他还说如果有一天成为国家总理,他将任命汉芳斯塔尔担任帝国的官方电影导演。突然,谈兴正浓的希特勒一把搂住了毫无防备的汉芳斯塔尔并用力把她拉向自己的怀抱,汉芳斯塔尔拼命挣扎。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希特勒忽然松开了汉芳斯塔尔,只见他双手伸向苍茫的宇宙自言自语道:“我没有权力爱上一个女人,因为我还有未竟的事业。”后来这一幕被莱妮·汉芳斯塔尔写进了回忆录。

“我的爱人,是德意志”

半个世纪之后当德国女性回忆起第三帝国,最令她们感到困感的恐怕就是母辈对希特勒的感情,在那个疯狂压倒理智的年代,希特勒每天都会收到大量年轻女性的来信,信里称呼种类繁多让人观之肉麻:“我亲爱的宝贝阿道夫”、“我的心上人”、“我最敬爱的元首”、“我的小狼”,甚至直截了当就写“我想为你生个孩子”!这些可怜的女人并不知道,她们的心上人、第三帝国元首曾不止一次地对部下讲过:“我的爱人,是德意志!”据随从后来回忆,这位令无数德意志新女性倾倒的男人每晚都要在母亲相片的陪伴下才能入睡,希特勒其实是个毫无“性”趣的男人。

那么,希特勒对待婚姻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呢?“最聪明的男人应该娶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婆娘。”这是他自鸣得意的理论。他甚至当着情妇爱娃·布劳恩的面也常说这句话,丝毫不计较爱娃的感情。一心想成为第一夫人的爱娃尽管听后伤心欲绝(这个女人和希特勒交往后曾两次为感情原因试图自尽),却只是声色不露地把头偏一偏而已。

女人甘心嫁给第三帝国

我们不得不承认,希特勒驾驭女性的能力和他驾驭德国的能力不相上下,他能让整个德意志为他疯狂,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他也能让许多女性拜倒在他足下,甘心嫁给第三帝国。

优乃第·密福德是英国一位女贵族,由于爱上希特勒,她在1935年放弃自己在英国的城堡跑到德国,定居在慕尼黑。1939年英德爆发战争,得不到希特勒爱情的密福德进退两难,最后只得朝自己头上开了一枪,总算脱离了单相思的苦海。

与不幸的密福德相比,还有一些女人显然更聪明,她们选择嫁给纳粹高官的方法来表达自己对第三帝国事业的支持。

鲍曼是纳粹德国后期权倾天下的人物,他的妻子就是希特勒狂热追随者中的代表。这个女人自1929年嫁给鲍曼时起就决心用自己的行动响应元首的政治号召。元首让德国女性为帝国多多生育战士,她便一口气给鲍曼生下10个孩子,并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教子持家,为此鲍曼得意扬扬,他对朋友说:“夫人对我言听计从。”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位夫人怀孕期间还不忘写信给丈夫,劝他不要因自己怀孕而影响为元首的帝国增添新鲜血液的“事业”,她在长信中写道:“你得清楚我明年才能把咱们的孩子生下来,这一段日子你身边不能少了可以为你生养的女人。”这个女人甚至建议丈夫利用手中的权势给出版业“消毒”,把“离婚”这样的字眼从出版物中剔除出去,连电影里也不许有“离婚”的情节。到了后来,她甚至建议修改婚姻法,以允许一夫多妻!在回信中鲍曼写道:“我想元首会同意的。”

纳粹德国设在波兰的奥斯威辛集中营营长豪斯的夫人鲁道夫·豪斯是为第三帝国而狂的另一类女人。1940年她带着5个孩子随丈夫来到奥斯威辛集中营,为了得到某种满足,她特意把别墅选在毒气室旁边,她说:“我喜欢在这儿生活,直到死的那天。”一位奥斯威辛集中营的幸存者在回忆录中写道:“她住的地方紧挨着毒气室,看犹太人列队走向死亡让她感到开心。我们看到她们一家身上穿着那些不幸人留下的华贵衣服,连手里拎的皮箱都是抢来的,她孩子的玩具也是这样得到的。”1944年豪斯和丈夫离开集中营逃回德国,抢来的东西足足装了五大节火车车厢。

其实,鲁道夫·豪斯不过是躲在丈夫身后的一条毒蛇。而1942年希特勒的左膀、纳粹秘密警察头子海因里希被捷克人杀死在布拉格郊区后,她的夫人索性跳到前台大逞淫威,丈夫死后有些变态的她居然把丈夫生前住的城堡改成了集中营。此外还值得一提的是纳粹宣传部长戈培尔的妻子,1945年5月1日,被苏军紧紧围困在柏林的她随丈夫一道自杀,死前亲手毒死了自己的孩子。就在几天前,爱娃·布劳恩终于和希特勒结为夫妻,旋即双双自杀。

究竟是什么力量让这些女人为希特勒和他的纳粹“事业”如此疯狂?现在已经不可能找到答案了。那个年代的德国有许多事不能用理智来探讨,不过如果人们不那么健忘的话他们还记得,1992年有一位前纳粹高官的妻子离开人间,她至死还坚守这样的观点:希特勒是个理想主义者。这些甘心嫁给第三帝国的女人,终其一生可能只有一个信念:信赖丈夫,无条件地追随丈夫所追随的东西——这大概就是她们悲哀的所在吧。G(天颖编译自法国《周末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