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两代人的情感世界

文／曾永辰

《父子角》是萧乾父子的通信集。萧乾先生著述等身，是名扬中外的记者、文学家、翻译家，他的儿子——画家萧桐是近年来活跃于美国艺坛上的一颗引人注目的新星。

萧乾的信涉及到治学从艺、处身立世，以及感情生活的诸多方面。萧乾的信充溢着父爱，他对儿子之关心，微细到春卷如何做，有限的钱如何花，送给朋友的礼物如何分配……在孩子需要指点的当口，他往往三言两语便切中肯綮，像“在艺术上，要大胆；在生活上，要慎重”；“在困境中，光苦恼是没有用处，更没有好处的，必须思考、探索、冲出困境”……这些话语不仅有很强的针对性，而且都是源于他自身甘苦有得的人生体验。

萧乾似乎要把自己数十年人生经历的所得全部传达给孩子，他在写一封封信时大约很下了一番提炼的工功。如为便于儿子在美国教汉语，他将汉语拼音在世界各地的不同拼法，画了一个简表，说得清清楚楚。读这些信，总感到萧乾是在将毕生所占有的知识，提取精华，制成压缩饼干，以使儿子能在短时间内吃进、消化。

萧乾是个父亲，所以他要不遗余力地将自己认为正确的东西传达给儿子；他又是个智者，知道生活的酸甜苦辣得由他自己去品尝，人生的旅程只有用自己的脚才能丈量。所以，萧乾在表述了自己的观念后，常常加上一句：“我无意使你强同。”他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这个态度是“明智”的，来自对儿子的信赖，表达出更深沉的父爱。

萧桐的信件很有可读性，展示了在美生活的丰富画面：求学、工作、社交、旅游……以及他在国外的心路历程。局外人或许可以把它当做书信体小说阅读，而对萧乾夫妇而言，这些信函之所以宝贵，是因为信使他们了解并理解了儿子。这些书信既是对萧乾来信的回复，也是儿子对父母之爱的回报。他的每一封信，都要洋洋洒洒写上几千言，向父母敞开心扉，让父母走进自己万里之外的生活。

萧乾、萧桐父子在事业上是成功的，他们作为父亲和儿子，无疑也是成功的。他们父子之间的深情、他们的为父之道与为子之道，足可垂范于天下为人父者与为人子者。

《父子角》萧乾萧桐著百花文艺出版社 2001.1 定价：16.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