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妻分尸，刑警队长走上不归路

●他　他

2001年7月15日,黑龙江省绥化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厅里,座无虚席。

经过一场激烈的辩论,最后,审判长霍洪刚威严的宣判:"被告人付维清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至此,黑龙江省海伦市公安局武警队长付维清,因为迷恋上三陪小姐而钉妻分尸的滔天罪恶终于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一

1962年,付维清出生于黑龙江省海伦县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1982年,付维清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了海伦市公安局武警队工作,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付维清一下子成了父母甚至是亲朋好友炫耀的资本。对此,付维清自己也很自豪。他十分热爱武警的工作,暗暗发誓,一定要做一个锄暴安良的好警察。

1983年的初春,北国小城海伦仍然还刮着刺骨的寒风。工作了大半夜的付维清一个人正往家里走着,忽然,隐隐约约,他听到几声"救命"的呼喊声。迎着声音,付维清急忙奔了过去。

在一个阴暗的胡同口,两名歹徒正在撕扯着一个姑娘,欲行非礼。付维清冲了上去三拳两脚便制服了那名歹徒。那天,在公安局录完口供,已经是午夜了,付维清亲自开着车,把黄桂芬送回了家。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是,付维清对黄桂芬,却产生了深深的好感。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在黄桂芬的家门口,面对着一个婷婷玉立的姑娘,付维清一下子腼腆起来。

黄桂芬回到家里,虽然惊魂未定,但却也有一丝欣喜。那个把自己从歹徒手中救下来的高大英俊的警察,一下子印在了她的脑海里,怎么抹也抹不去。

后来在一次高中校友聚会上,付维清与黄桂芬又意外的见面了,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在同一所中学读过书。这一次,两个人一见如故,不久,就确定了恋爱关系。1983年的秋天,付维清与黄桂芬结婚了。

二

黄桂芬与付维清婚后的生活虽然比较清苦,但是,付维清工作有成,黄桂芬漂亮贤惠,一双女儿又十分的聪明可人,夫妻两人互敬互爱,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随着付维清职务的变化,他在外面的应酬也逐渐地多了起来。慢慢地,他下班后按时回家的时间少了,就连以前从没有过的在外面过夜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黄桂芬还能接到付维清打来的电话,可是,到后来,电话没有了。有时,黄桂芬甚至几天都见不到付维清的身影。

每一次,当黄桂芬问起付维清去了哪里的时候,付维清总是托词说:"单位有案子,忙啊。"再问下去付维清便会不耐烦的推门而去,虽然黄桂芬和付维清的家庭条件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但是黄桂芬的心里却没有了家境贫寒时的那一份宁静与温馨。一个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付维清在外面一定有了问题。

1998年,付维清被任命为海伦市公安局刑警中队队长。一次,付维清又有两天没有回家了,而且一点音讯也没有,黄桂芬又急又气,却也无计可施。两个女儿有些想爸爸了,缠在她的身边,不停地问:"妈妈,爸爸上哪去了,爸爸上哪儿去了?"

虽然每一次打电话找他,付维清回来后都要大发雷霆,黄桂芬还是拨通了付维清单位的电话:"请问,付维清在吗?""他不在,您是哪位呀?""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黄桂芬禁不住大声地问道。"咦--嫂子呀,付队长他可能去哈尔滨了。"电话的那端,稍微迟疑了一下,听出是黄桂芬的声音后,又含混的答道。

"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黄桂芬有些不甘心,又追问道。"大概是今天下午吧,我也不太清楚。"放下电话后,黄桂芬的泪水马上便溢满了眼眶:"上哈尔滨都没跟家里打一声招呼,看来,付维清真的是不打算要这个家了……"

两个孩子听说爸爸去了哈尔滨,就缠着黄桂芬带她俩去火车站接站。她实在拗不过孩子,而且自己也想看看付维清到底去没去哈尔滨。于是,黄桂芬真的带着两个女儿来到海伦火车站,等待着付维清从哈尔滨归来。

终于等到了从哈尔滨开来的列车,等到了从哈尔滨归来的付维清。可是,在见到付维清的那一刹那,黄桂芬一下子跌倒在了火车站的铁栏上,差点晕过去。付维清挎着一个妖艳的姑娘,正大摇大摆地从车站里面走出来。

这时,付维清也看见了黄桂芬母女三人,他先是一怔,继而不禁恼羞成怒,一把拉起了黄桂芬的胳膊,他便撒腿跑开了。但是,在两个女儿的哭喊下,他还是极不情愿的回到了黄桂芬的身边……

虽然付维清花言巧语进行百般狡辩,第二天,黄桂芬还是找到了付维清的父亲,向他哭诉了付维清在外面乱搞小姐的事情。在无可抵赖的事实面前,付维清只好承认了自己的丑行,并向父亲和黄桂芬信誓旦旦的表示改正。在付维清的哄骗下,经过公公婆婆的安慰和劝说,黄桂芬只好相信了付维清的谎言,原谅了付维清……

三

经过这次风波后,黄桂芬与付维清的生活平静了一阵子。付维清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忙"了,每天都按时回家。偶尔有几次回来晚了,也都事前打电话告诉了黄桂芬。这样一来,黄桂芬满足了,心里渐渐忘记了付维清的过去。

可是,付维清并没有真正像他说的那样与小姐们一刀两断,只不过是做的更加隐蔽罢了。"车站风波"的第二天,付维清哄骗过了黄桂芬,就匆匆来到了他与三陪小姐"马四"同居的地方。马四看到付维清来了,没好气地说:"你还是去找你的大老婆吧,省得她再把你抓住!"付维清说:"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是来了吗?我不但要大老婆,而且,我也要你,还要三老婆、四老婆、五老婆……"

马四一把摔开了他。见马四不理他,付维清便腆着脸,说道:"四儿,别生气,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她,她得了白血病,马上,就要死了,到那时……""真的,我不骗你,你没看见她都晕倒了吗?只是以后我们见面要隐蔽一些……"

付维清当上武警队长以后,随着权力的增大,人也开始改变了。自从在一家酒店里结识了一位巴结他的三陪小姐,并发生了关系之后,付维清深深地迷恋上了女人。他曾经这样对他的一位朋友说道:"在海伦,我付维清就是老大,就是皇帝,我一跺脚,海伦的土地都要颤几下。我也要做皇帝,我也要有三宫六院……"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付维清迷恋三陪小姐的事情,很快便在海伦城里传开了。从单位同事看自己时的古怪眼神和欲言又止的话语里,黄桂芬觉得大家一定有什么事情在背着自己。一次,她抓住单位里一个同自己比较要好的姐们儿,诚恳地说:"大家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求求你告诉我好吗?"在她的一再追问下,那个同事没有办法了,只好敷衍道:"没啥事情,你注意一下你家付维清吧!"顿时,黄桂芬的脑袋"嗡"地一下子大了。

经过几天的跟踪,黄桂芬突然出现在了付维清和马四的面前。付维清一下子剥去了过去的伪装,他二话没说,抓住黄桂芬的头发便打,一边打还一边骂道:"你这个臭娘儿们,我让你跟踪我……"此时,黄桂芬已经没有了还手的力量,任凭付维清雨点般的拳头打在她的头上和身上。过了一会儿,付维清也许是打累了,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你不是得了白血病了吗?你怎么还没死?"听到马四的问话,黄桂芬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瞅了瞅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说道:"什么白血病,我好好的呢,你不用咒我!"然后,她一步一挪地艰难地走了。

第二天,黄桂芬收拾好了家里的东西,准备去法院起诉离婚。这时候,付维清回来了。他满脸陪笑地对黄桂芬说道:"桂芬,你这是干啥去?咱们得好好谈谈。""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咱们法院见!"黄桂芬十分坚决地说道。"什么法院见,桂芬,我错了,你再原谅我一次吧!"见黄桂芬执意要离婚,付维清知道,再多的花言巧语也哄骗不了她了,于是,"扑通"一声,跪在了黄桂芬的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哀求了起来。

虽然这一次黄桂芬真的想要离婚,可是,看到付维清跪在地上求饶的惨状,她的心,不禁又软了下来,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夫妻啊。她长叹了一声,说道:"你别再哭了,我不去法院了,但是你一定要改正!"可是,付维清却仍然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黄桂芬感到十分纳闷:"你怎么还不起来?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不成?"经她这么一问,付维清又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了起来:"桂芬,救救我,救救我啊……"

原来,与付维清同居的小姐马四,是个非常有心计的女人,她得知付维清是在骗她后,便找到了付维清,扬言说,她已经有了付维清的孩子,如果付维清不给她赔偿,她便要到公安局去告状,直到付维清身败名裂为止。付维清吓坏了,作为公安干警,与三陪小姐非法同居,是什么性质,他自己当然十分清楚。

"桂芬,只要你帮我度过了这一关,我这辈子就是给你当牛做马我都认了!"付维清见黄桂芬的态度有所改变,又一把抱住黄桂芬的大腿,哭嚎了起来。付维清的丑态,让黄桂芬感到很恶心,但是,考虑到自己两个未成年的女儿,和这个境况刚刚变得好起来的家,黄桂芬的心一下软了下来:"她要多少钱?""四万元!""什么,四万元!"黄桂芬只感到天旋地转,几乎晕过去。

就这样,付维清用虚伪的眼泪和令人作呕的表演,骗取了妻子黄桂芬的同情。黄桂芬从家里的积蓄中,拿出了四万元,为他平息了这件事。但是,付维清并没有从中吸取教训。相反地,他却觉得黄桂芬软弱可欺。

四

黄桂芬的大度与宽容,并没有改变付维清的放荡行为。这件事情之后不久,在一次酒宴中,付维清又结识了另一个三陪小姐杜娟。已经放荡惯了的付维清对杜娟一见倾心,就经常光顾那家酒店,无论是吃请还是请吃,他都非那家酒店不去。

付维清有权有势,再加上出手十分大方,令杜娟十分倾心。杜娟见自己结识了这样一位显赫的人物,也是极尽可能的投其所好,骗其钱财。而付维清却是真的"爱"上了这位小姐,真的把她当成了"东营娘娘"。在城西租了一处房子,二人又过起了秘密的"夫妻"生活。

一天,杜娟躺在付维清的怀里,撒着娇说:"清,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是,真的!"付维清毫不犹豫的答道。"你真的爱我给我办件事好吗?""什么事儿,说吧,在海伦,没有我办不到的事儿!"杜娟暗自窃喜:"清,我弟弟在哈尔滨买房子,你帮我借四万块钱,好吗?"

一听到借钱,付维清马上便清醒了过来。他想了想,问道:"你借钱干什么?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多钱呀!""清,你不是很有路子吗?你给我借点嘛!"最后,在杜娟温柔的攻势下,付维清答应了杜娟的要求。可是,到哪里弄四万块钱呢?直接向黄桂芬要,显然是不行的,怎么办呢?

这时,付维清的一个朋友李永祥找到了他,要与他合伙承包一家舞厅。付维清随口问道,"承包那家舞厅得多少钱?""一共是24万元,咱们每人出12万元,要是别人,恐怕30万也包不下来呢!"李永祥顺口答道。"12万元!"付维清的脑袋一转,喜上眉梢,"好吧,就这么办了!"

那一天,付维清老早就回到了家里。见他这么早就回来了,而且还满脸堆笑,黄桂芬感到很诧异。她心里明白,虽然拿出四万元钱为付维清平了事儿,保住了家庭,但是,付维清仍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仍然是经常不回家。今天,这是怎么了?

付维清见黄桂芬没有理他,主动搭了话:"桂芬,这回,我们发财了!""发什么财?"黄桂芬爱理不理地反问了一句。接着,付维清便把李永祥找他合伙包舞厅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只不过,他把每家出资12万元说成了每家出资16万元。"那么大的本钱,能挣钱吗?再说,开舞厅挺乱的,太操心了。"黄桂芬担心的问了一句。付维清一拍胸膛:"保证能挣钱,咱家开舞厅,谁敢来捣乱?"

就这样,在付维清的鼓动下,黄桂芬同意了承包那家舞厅,并拿出了家里的全部积蓄,又东挪西借,凑够了16万元,交给了付维情。在接到钱的那一刻,付维清心花怒放。他乐颠颠的,把那4万元钱,送给了杜娟。

从此,黄桂芬的生活又增加了沉重的负担。她不但要上班和照顾家里的两个女儿,而且晚上还要去管理舞厅。几个月下来,她便瘦得不成样子了。通过这件事儿,付维清更觉得黄桂芬软弱可欺,更加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起来。他不但工资不给家里交一分,而且还伸手向黄桂芬要,黄桂芬不给或者是给得慢了一点儿,轻则遭到辱骂,重则拳脚相加,弄得黄桂芬整日以泪洗面。

黄桂芬曾经无数次地想过离婚,可是,一想到自己两个未成年的孩子,便都叹了叹气,认命了。

五

转眼到了1999年10月,舞厅合伙人李永祥要到南方去做生意,便把舞厅的一半所有权,以12万元的价格转让给了黄桂芬。直到这时,黄桂芬才知道,当初承包舞厅的价格是12万元,而不是16万元。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黄桂芬欲哭无泪,痛不欲生。

当天晚上,等到付维清醉醺醺的回来时,黄桂芬开口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承包舞厅的那4万元钱,你弄哪儿去了?"付维清知道自己赖不过去就含混的回答道:"借给我的一位哥儿们了,明天我去要回来。"黄桂芬又一次相信了他,她觉得也只能如此了,就说道:"明天你快去要回来吧,咱们还得给李永祥拿出12万元呢!"

谁知道,第二天,付维清回来说:"我的那个哥们说,他年底才能还上,给李永祥的钱,你先借借吧,过几天我去银行贷点款。"虽然黄桂芬并不完全相信付维清的话,可是一想到孩子大了,马上也要用钱了,家里又没有什么积蓄,还指望着舞厅挣钱养家糊口,她也只好相信了付维清的谎言,从自己妹妹和亲戚那里借了12万元钱。

苦心经营着舞厅的同时,黄桂芬几乎每天都催着付维清去要钱还债,可是,付维清不是借口没时间,就是说去了没要回来。就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了,那4万元钱仍然没有要回来,黄桂芬借妹妹和亲戚的12万元钱也没有能够还上,而付维清所说的贷款,也连一点影也没有。几位亲属因为用钱,又一个接一个地上门来讨债,黄桂芬急得嘴都起了火泡。

2000年6月20日上午。黄桂芬在大街上意外地看到付维清一个人开着车,就拦住了他,要他去要债。气急败坏的付维清,看到自己实在是推托不过去了,就说道:"好吧,你上车来,咱们一起去!"善良的黄桂芬大喜过望,赶紧上了付维清开着的212型吉普车。

付维清开着车,拉着黄桂芬,到海伦市东方红乡转了一圈,又开了回来,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识破付维清谎言的黄桂芬万念俱灰,吼道:"付维清,不管你把钱给了谁,你都必须给我要回来!"

见黄桂芬不依不饶,付维清歹毒地笑了。他"嘎"地一下,停住了车,恶狠狠地吼道:"我就是把钱给了那些女人,你能把我怎么样?"就在黄桂芬怔神的那一刹那,付维清抽出了车座下的铁棍,对准了黄桂芬的脑袋,猛地砸了下去。可怜的黄桂芬,就这样被付维清这个恶魔活活地打死在了车里!

杀了人的付维清丝毫没有惊慌,他趴在方向盘上歇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把车开到了海伦市红光农场的东树林中,隐蔽了起来。一个小时后,付维清的小车司机杨华根据付维清的电话指示,开着一辆轿车,带着铁锹、塑料编织袋,赶到了树林中。

杨华见付维清脸色苍白,连忙问道:"付队长,怎么了?"付维清把他拖到212吉普车前,打开了车门,指着黄桂芬的尸体,说道:"我把她杀了!"杨华一见,吓得大叫一声,差点瘫倒在地上。付维清一把拉住杨华,命令着他,在地上挖起了坑,想要掩埋尸体。但是,由于土质太硬,根本挖不动,付维清想了想,说道:"好了,不用挖了。"

接着,这条恶魔把黄桂芬的尸体拖下车来,扒光了她的衣物,手持菜刀,恶狠狠地将黄桂芬的头颅砍了下来,将尸体分割成了5段,分别装到了塑料袋中,又一袋一袋地放进了杨华开来的轿车的后备箱里。

然后,付维清叫过来杨华,半是威胁半是利诱地说道:"兄弟,平时我待你怎么样?""好,好,挺好的。"杨华急忙惊慌地回答一句。"我这件事,你帮我摆平了,大哥我以后一定亏待不了你!"说完,他让杨华把那辆212吉普车开回市里,冲洗干净,然后,恐吓道:"对别人,就说我办案子去了!不许胡说,否则……"

安排好这一切后,付维清开着那辆轿车,径直向南,开到呼兰县台屯乡与莲花乡交界处时,他见四野空旷无人,就分别抛下黄桂芬的尸身、头颅及衣物。

2000年6月21日中午,付维清驾车返回了海伦市。他若无其事地找到杜娟,告诉了她自己害死黄桂芬的事实。见杜娟非常害怕,付维清满不在乎地说道:"娟娟,不要怕,我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呀。我是武警队长,在海伦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就放心吧。现在,你可以做我的正宫娘娘了。"

杀人分尸的付维清,当天晚上又去了一家酒店,叫来了一位与自己相好的三陪小姐,继续做起了自己的皇帝梦。然而,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三天之后,罪恶滔天的付维清就被缉拿归案了。是罪恶,就必将受到惩罚。(责编 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