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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分子"霍吾道

2000-06-13何鹰

音乐周报 2000年1期
关键词:爵士乐积极分子乐队

何鹰

Udo Hoffman是个德国人(Udo Hoffman可以真译成乌德·豪夫曼),也不知道是谁把他的名字翻译成了"霍吾道"。因此,这个带点禅味的名字常常让人觉得蹊跷,"悟道"有人会问他:"你都悟了些什么?"也有人更是哈哈一笑,知道这是入乡随俗的一种方法。

霍吾道人高马大,雄纠纠气昂昂,极具日耳曼特色。尤其是他驾驶着他的那辆吉普车的时候,更是威风凛凛。但与他交谈会知道他还有很细腻的一方面。比如他的笑声,大笑、狂笑、微笑,有时候,也偷偷地笑……各种各样。但只要一开口,洋调洋腔还能听出来。尽管这样,霍道的中国话还是不错,挺溜,按他自己的说法,"十年的媳妇熬成婆,熬出来的。"霍吾道给自己算了算,他到中国已经十年有余了。但他还很谦虚:"嘴里说说还可以,还得学习,我看不了中文,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

霍吾道先生来自德国斯图加特南部的一个小城市,属于巴登--符腾堡州,是个小山区。在那里,有许多几百年前的老式房子和城堡,是传统风味极浓的地区。山河湖泊景致迷人,保留着很自然的状态。但由于奔驰汽车公司就在斯图加特,又派生出许多生产汽车零件的中、小企业,所以那里经济发达。

在霍吾道先生读中学、高中时,他是一个热衷于搞文化活动的积极分子。是学校的学生文化部长,整天忙着安排音乐会,讨论会什么的,要说他喜欢自己的中文名字的原因,大概是他们在高中时讨论中国文化的结果。那时他安排同学们讨论中国的道教、佛教,或是儒教孔子。他说,在德国,光《道德经》就有五十多种不同的翻译作品。但他说,那时候他们讨论虽然热烈,但往往没有结果。于是,中国反而变得更加神秘,搞得直想往中国跑。

有一次,他还差点捅了漏子。他说:"我们搞了一个电影俱乐部,每个星期在学校放两部片子。市政厅还挺支持我们这些十五、六岁的小孩儿,所以我们什么年代的片子都放。一次,要放苏联的电影,是爱森斯坦三十年代拍的一部片子,叫《罢工》,很革命的。我们四处贴布告,预告说《罢工》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什么的。结果把市政厅吓了一大跳,后来才知道是放电影,但是给我开了一个批评会。"霍吾道"哈哈"大笑。

霍吾道1987年来到北京大学上研究生,专业是比较文学,两年后到了北京外国语大学,教德文。他发现他教的学生们学语言很好,但因接触外国文化非常少,造成很多理解上的困难。看到同学们也没有机会接触,他这个文艺积极分子的苗头就冒了出来,于是和歌德学院北京分院搞起了有声有色的文化活动。他选择了爵士音乐,一是因为他在家乡的时候,他经常去音乐俱乐部,爵士音乐给他留下非常非常深刻的印象(他说"非常非常"的时候,说得非常非常重);二是他觉得爵士乐不象古典音乐那么严肃,也不象摇滚乐或流行音乐让人不好接受(当时,为人师表嘛)。三是爵士乐技巧和品味很高,还很轻松、愉悦。

霍吾道有一次听朋友说,有一个瑞士爵士乐团要到北京来演出,他突发奇想:"太好了,与其每次来一个乐队,不如很多乐队演它一个礼拜。"他觉得一个乐队演一次两次让中国听众不太好理解爵士音乐,他想让听众听到各种各样风格的爵士乐,让他们自己慢慢地体会。他也很精明地算计到,多支乐队从宣传和各方面动作来说都比较好操作。所以,1993年,第一届北京国际爵士乐集萃活动在北京的中国儿童剧院举行了。霍吾道说:"那一次蛮成功的。"于是,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今年是第七次。北京国际爵士乐集萃成了爵士乐迷的节日,每年,搞得轰轰烈烈。当然,也搞得霍吾道疲惫不堪,他说:"越是搞演出越看不了,选乐队,找赞助,排演出,简直是没完没了,但没办法,我就是喜欢。"

霍吾道说,音乐是他工作的动力。

霍吾道谦虚说自己虽然在中国呆了十多年来,也只是摸到了中国的一点皮毛。他常常帮刚来中国的外国人去理解中国。他说很多外国人对中国只有点书本知识,但中国的发展和变化他们就不知道。"我成了一座桥"霍吾道说:"我把我十年来看到的都告诉他们,一个发展得特别特别快的真实的中国。"(他说"特别特别"的时候又说得特别特别重。)

霍吾道想留在中国。他说要好好学习中文,他老是抱怨忙得没有时间。在德国家乡,他有一个七十多岁的妈妈和一个九十多岁的外祖母。他常回去看看她们,那时候,是他想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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