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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城市的世纪角逐

1999-06-14

南风窗 1999年10期
关键词:昆明深圳上海

●本刊记者张良

现在,中国经济的区域竞争已越来越演变成中心城市之间的竞争。几年前,曾有数十个城市争先恐后地提出要建成国际大都市。现在,这种冲动的口号自然不再时髦,也不再有人来提。但是,这些城市之间的角逐却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在1999年10月1日前后,机缘将让它们从中国的四面八方不约而同地走到历史舞台的中央,向全国乃至全球的观众展示其最具魅力的一面。

有人说,信息时代也是“注意力经济”时代,谁能吸引外界对自己最多的关注(注意力),谁就最有可能从竞争中脱颖而出。在新世纪到来之际,这种争夺“注意力”的城市角逐正在轰轰烈烈地上演。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让世人的目光在它们身上多停留一会,都是为了在新的千年找到一个最好的起跑点。

从9月17日到10月10日,分布在东北、华东、华北、西南及华南的5座城市将接连登台亮相:9月17-27日,东北,大连,第11届国际服装节暨建市百年。

9月27~29日,华东,上海,《财富》全球论坛。

10月1日,华北,北京,国庆50周年大典。

10月1日,西南,昆明,世界园艺博览会高潮——中国馆日。

10月5-10日,华南,深圳,中国国际高新技术成果交易会。

大连:世纪装修

大连人这几年一直很忙,忙着按照“不求最大,但求最好”的标准“装修”他们的城市。今年更是大忙特忙,因为他们的城市要庆祝自己的百岁生日。在记者面前,大连建委主任宋增彬摊开的大连1999城建重点项目清单足有31页长,共166个工程项目。其中最赋寓意的是纪念建市百年城市雕塑广场。它的造型是一本翻开在海边的大书,在“书”的中线上,平铺着一条50米长、3米宽的带状铜质路雕。在这铜质路面上,将留下1000双真人的脚印。这些脚印全部朝向大海,象征着大连向大海、向世界的延伸。铜路的尽头,雕塑着两个在海边玩耍的小孩,象征着未来……

说起来,大连的城市“装修”一直有口皆碑。大连的报纸说,国内游客到大连,常常会以为自己到了一个欧洲城市。尽管有人说,大连人的这一套“装修工夫”华而不实,较量是比经济实力,而不是做表面文章。但是,一个处于追赶状态的城市,是先吸引商贾巨头的注意,并借此促进实力的提高,还是面壁十年苦练内功以求一鸣惊人?这是一道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更难的难题。大连的做法表明,没有一个好“巢”,难免会鸡飞蛋打。

在大连庆祝百岁生日之际,他们吸引的最重要的目光来自总书记。8月,江泽民到大连视察,离开不久又折返回来,前后停留近20天,并留下“这里的风光很有些像旧金山”的赞誉和写下“百年风雨洗礼,北方明珠生辉”的题词。大连人用“史无前例”来形容。当整个国家的引路人对一个城市表达持久的注意时,这个城市的竞争力无疑会得到极大的加强。

近年来,在对外交往中,大连有两张烫金“名片”:大连国际服装节;以“马家军”、万达足球队为代表的体育。当后一张“名片”日趋黯淡时,服装节就成了大连耀眼的形象代表。9月17日至27日的展览恰逢9月19日的城市百年纪念日,这个中国服装界举办最早、规模最大、客流量最多、成交额最大的专业展会自然要比任何一届都隆重。规模和声势的扩大倒在其次,最值得注意的是大连人在这个世纪盛典中的心情。服装节开幕式文艺晚会总导演杨道立用“快乐、新鲜”来形容她的感觉。而她对晚会主题定位——“城市的年轻”——的解释是:如果说服装节是这个城市最大的节日,那么这个城市和这个节日都已走到了奇妙的关口。如果说过去这个节日是为了城市的求新和发展,那么今年则不同。谁能和这个城市一起过百岁生日?谁能让这个城市找到年轻的感觉?我们希望晚会能通过对这个花园城市的高度凝结,展现城市群体人格的激情,展现城市的年轻。

大连百年了,这在中国的城市中属年轻一辈。大连也确实有一颗年轻而充满激情的心。第一代领导人就说过:世界是属于八九点钟的太阳的。有理由相信,大连的太阳才刚刚升起。

《财富》走向上海

上海曾经“强”过,不仅仅是国内最强,亚洲最强,而且还能与世界最强城市比肩。但后来,它连国内的强者地位都保持得十分吃力。世道沧桑,“90年代看浦东”,看的结果是世界500强企业中的98家携80亿美元落户上海。上海的重新崛起不算一个奇迹,但上海人一直在期待奇迹。在他们看来,如果能站在500强的肩膀上,那无疑会让他们向“奇迹”大大靠近一步。99《财富》全球论坛落户上海或许就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机会。9月27日至29日,新落成的浦东机场看起来将十分壮观,这不是指它世界一流的跑道,而是指停在跑道上的近百架“湾流三型”公务机和其他大型专机。它意味着300多家大型跨国公司的巨头们在这个城市的聚集。

说起来,由一份美国财经杂志举办的经济论坛并不具有多高的“级别”。每年都在中国举办的世界经济论坛高峰会,就比它要“高峰”得多。但是,在全球范围内,人们都是越来越关心企业家在想些什么,而不是政治家在想些什么。企业家的注意力是一种比政治家的注意力更珍贵的资源。《财富》杂志每年推出的世界企业500强就代表着全球一支最强大的力量,而它举办的以500强为主要参与者的全球论坛因此有了世界经济竞技场的“奥林匹克”之称。论坛只通过邀请方式组织,出席者仅限于各大跨国公司的董事长、总裁和首席执行官。上海的论坛除了确定与会的300多家跨国公司首脑外,中国政府还将邀请200多家中国最大型企业领导人出席。近水楼台的上海获得了70个名额。上海的领导对与会的上海企业首脑们说:要进行有针对性的接触交流,吸引更多跨国公司前来投资,将其总部或地区总部设到上海来。

自1995年至今,论坛已举办4次年会。据称,论坛选址十分苛刻,地点必须是当今世界经济最具活力的地方,这样才能激发大企业首脑们的灵感和创意。从某种意义上说,地点并非由《财富》选定,而是由企业首脑们选定。《财富》全球论坛会议组织部总裁倪德瀚告诉记者,每一次会议我们都要问他们(企业首脑),你们希望下一届论坛放在哪里?这几年我们收到很强的反响,他们希望把论坛放在中国举行。这是我们选择上海的第一个理由。而最有力的理由则是:上海是500强在中国最集中的地方。论坛对上海是一个机会,但上海所代表的“中国机会”则是上海最重的砝码。论坛不仅是《财富》杂志的,更是上海的。

为了办好论坛,《财富》在纽约、伦敦、东京、新加坡、香港和上海有100多人的专业会议组织小组,倪德瀚则干脆把家从纽约搬到了上海。去年6月他到达上海时,上海人带他去了一趟浦东,指着黄浦江边一块空地说:“这就是明年要开会的会议中心!”把会议放在一块还没有动静的地方开,倪德瀚认为不可能。此后,他到这个地方去了20多次,每次都带着一个工作帽。今年5月他再去,上海人说:“你不必再带安全帽了!因为会议中心已经完工。”以前拿着铁锹的建筑工人,已变成拿着清洁剂擦洗玻璃和地板的清洁工了。从一无所有到可以接待世界企业首脑的11万平方米的庞大建筑,倪德瀚明白了什么是“上海速度”。“活干得漂亮”,这是上海人久违了的一个赞美。

这届论坛的主题是“中国:未来50年”,副题是“东西方相会”。企业首脑们不谈具体生意,谈的都是像“市场改革的真正意义是什么?”、“探索中国的新消费市场”、“研究个案:如何在今日的中国挣钱?”等“设计经济内涵走向”的话题。有谁知道,有多少财富会因此而“走向”上海?

北京: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中国的城市中,北京无疑最具气派。马路最宽、房价最高、高人最多、谈吐最牛。不可否认,北京有“牛气”的理由。

当其他城市为吸引“注意力”而绞尽脑汁的时候,国庆50周年大典让北京理所当然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天安门则成为目光的中心。在国庆之夜,不是借助摄像机,而是直接把目光投向天安门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能参加阅兵或群众游行的数十万人无疑是幸运的,这不仅是一项重要的政治荣誉,更是价值昂贵的黄金一刻。

这一晚,能看得见天安门的客房将让它的客人为“观看”而支付巨资。紧邻天安门的贵宾楼饭店准备将其10层共500平方米的露天平台装饰成欣赏广场夜景的观景台。临长安街的二、三层餐厅、酒吧也将开辟出来。北京饭店一层的西餐厅到时会做中式布置,其临街的餐桌也有不少人预订。至于临街客房则更热门。贵宾楼饭店的218套和北京饭店的583套客房在国庆期间均以高出平时价格的一倍预订出去,而且都是现金。国庆夜的贵宾楼饭店,其最贵的房间并非总统套房,而是第9层观看天安门最方便的一个房间。一年半以前,它就以一天3000多美元的价格被国外一家传媒预订了10月1日到10月3日。许多房间早就订了,但饭店只有到最后才知道是谁来住。虽然中国已宣布不专门邀请国外政府首脑观礼。但订房的无论是谁,他们都绝非泛泛之辈——就像预订了贵宾楼饭店房间的萨马兰奇一样。

成为北京“聚宝盆”的当然不止饭店。改造后的王府井商业街和西单商业街也急需国庆聚集的人流来检验其改造效果。当然,在北京的诸多“中心”中,政治中心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这也决定了在某些时候,经济必须为政治让路。国庆期间,一些企业将为此而作出奉献。为保证阅兵看得清,污染较重的首钢、焦化厂、热电厂等25家企业将实行限产、停用燃煤燃油等措施。多种污染较重的车辆将禁止在规划四环路内行驶。长安街上的广告牌被拿下。10月1日上午所有传呼台将停止工作,以确保阅兵通讯不受干扰。不过,无论是饭店商场还是钢厂电厂,它们在“首都经济”的新概念中都不占重要地位。

几年前,北京曾争论在政治中心、文化中心之后,要不要发展成经济中心?现在当然不再争论,因为北京的中关村成了唯一的国家级科技园。“以高新技术产业为主体、以信息产业为龙头”的“首都经济”也有了实实在在的依托。今天的北京底气十足,已有“80年代看深圳,90年代看浦东,下个10年看中关村”之说。北京的传媒更认为,政府预计投资300亿的中关村“将带动北京乃至全国以一种最新的经济发展模式走向21世纪”。

50周年大典的主题虽然着重于“总结”,但北京的心早已想得很远。

不信命的昆明

冬暖夏凉的春城昆明自然是名城,但那是老天爷的功劳。人们说起四川,历来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说起贵州,是“地无三尺平”。但更远的云南连这样的说法都没有。太远自然引不起谈论的兴趣,更不会有种种机会的光顾。这是许多内陆边陲城市的命运。对这种命运,有的就信了、认了,但有人不信不认。

云南昆明就是这样一个“异数"。昆明的日子本来并不难过——虽然它的繁华有某种“特异”的成分。烟贩毒贩及其他什么贩子曾把昆明当成了一个金钱汇聚之地。但这不是昆明的幸运,倒越来越成为它的尴尬。在21世纪的跑道上当然不能指望这些玩艺。机遇的降临总是出人意料,这是命运可爱的一面。

4年前,“世界园艺博览会”几乎是闪电式地降临在昆明。1994年12月,国际展览局第116次大会批准了中国于1999年在北京举办世界园艺博览会的申请。直到此时,“世博会”与昆明还毫无关系。但北京随后的筹办却困难重重:场地不足,气候不宜,生物资源缺乏……1995年11月底,副总理李岚清视察云南,被云南优越的自然条件、丰富的生物和旅游资源、多种类的气候所打动,感到中国举办园艺博览会,只有云南最合适。而且,放在云南可体现国家对中西部地区开发的支持。于是向云南提出将原定在北京举办的“世博会”移址昆明举办。机遇从天而降,云南当即向国务院上报了承办报告,12月12日国务院正式批准并报请国际相关组织认可。本世纪中国举办的最高级别的世界性博览会就这样落户昆明。前后仅十几天的时间,昆明的轨迹在世纪末发生了一次重大转变。

以昆明的影响,一时难以吸引世界的目光。但“最高级别”的好处在于,它蕴含着无穷的资源和机遇。“世博会”的参展邀请早在1996年即由时任总理的李鹏向162个国家政府首脑发出,而最终的参展机构达到了90多个。戏台已搭好,贵人也已请到。现在就看昆明人如何施展他们的本事了。

对昆明和云南来说,“世博会”的难题不在于“世博会”本身,而在于“世博会”之后。如果仅仅是让全球游客看一看摆满花草的世博园,这种对内陆城市最宝贵的“注意力”将不可能持久。闪电降临的机遇也将闪电般消失,而留下一个“劳民伤财”的结局。

他们的起步并不顺利。1998年,以云南的一个常务副省长带队,大批人马拉到北京开新闻发布会。找了中央有关部门协助,却连水漂都没打起一个。在以信息过剩为标志的信息时代,要吸引外界的注意确实不容易。痛定思痛,在市场经济下以计划方式是拉不来“昂贵”的“注意力”的。借助外脑,重新定位包装,变宣传上的面面俱到为重点突破北京,变提供“世博会”一道菜为提供整个云南的旅游资源“配菜”。现已名声大振的“香格里拉”旅游热线正是其中的一道“配菜”。而200多亿元的基础设施建设使昆明的发展提前了10年。

“世博会”的举办日期很长,从1999年5月1日至10月31日。而10月1日“中国馆日”活动将掀起博览会的高潮。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宴席散后,昆明人(云南人)都希望这些来之不易的“目光”能在他们身上停留得更久更久。

深圳:梦想从概念开始

深圳本来就产生于一个梦想。一度,深圳梦似乎要到头了。1994年,不仅是上海浦东在压倒深圳的风头,连特区不能再“特”的呼声也渐起,底气不足的深圳人勉强应对了几句便偃旗息鼓。现在看来,当时的沉默其实表示深圳人的特区梦真正醒了,但他们开始做另一个更大的高科技梦。几年下来,深圳的高新技术产业占经济的比重已居全国城市首位,深圳也成为中国高新技术创业者的乐园。但较之80年代的深圳,现在的深圳似乎总还缺点什么。它缺的是一个能吸引世人目光的“亮点”。

1998年,广东的政治经济格局发生变化,在省委书记李长春主导的“双中心论”下,深圳获得了和广州平等的经济中心的地位,深圳人的心又按捺不住了。新任深圳市委书记张高丽到大连学习时,看到大连的国际服装节办得红红火火,不禁心动。大连市长薄熙来说:以节兴市是提高知名度的最好途径。一个提升城市竞争力的概念就此形成,把深圳传统的荔枝节改为科技节,“科技节”又变成“科技成果交易会”。经外经贸部首先审核,科技部、信息产业部和中科院附和,朱粱画圈,“中国高新技术成果交易会”已初具雏形。爱做梦的深圳人还不满足,一番努力,它最终被冠以“中国国际高新技术成果交易会”的名称,并以此领域唯一的国家级交易会,和固定深圳每年一届的常规展览而足以和历史悠久的“广交会”抗衡。“中国的深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渴望变成“国际的深圳”。接下来的几个月显示,深圳人的这一步跨越得颇有戏剧性。

概念已有,该装什么东西进去,深圳起初心里无底。从今年1月开始,深圳试探着走出了第一步。一批由副市长、人大副主任、政协副主席率领的推介团被派往国内国外各科技重镇、金融中心,既找卖家收集项目又找买家聚集金钱。为防首届交易会冷场,预先找了国内近百家上市公司,允诺会组织大量一流科技项目进场,一举获得意向投资额100多亿;同时动员深圳本地公司准备成果、预定展位,以聚人气。3月,在广州向各国驻穗总领事集体推介。5月,在深圳向各国驻港总领事推介。让深圳人惊喜的是,“高交会”在全球获得的反响可用空前热烈来形容。截至开幕前一个月,已有1000多家投资商递交资料,数百亿资金跃跃欲试。报名项目超过1.2万个,其中8000多个已上网等待交易。在把走廊都用上后,展位从1500个增加到2000多个,但仍无法满足需要,不得不又动员一批本地小公司退出。而大名鼎鼎的美林证券、香港汇丰银行都因无展位而未能进场。对许多企业来说,深圳“高交会”的展位和上海《财富》论坛的座位一样难弄。

这种喷发的热情还延续到了会场之外。5月22日,深圳市与北京大学、香港科技大学三方签订协议,决定在深圳成立一个集产业发展、教学培训和科研开发于一体的深港产学研基地。7月,美国朗讯公司等一批知名企业相继宣布在深圳建立研发中心。而在对股市第二板(又称创业板或科技板)的争夺中,“高交会”无疑是深圳手中最大的一张王牌。10月初,一批世界级知识精英和商业精英将云集深圳,显然,他们见证的并不只是一个交易会。

从一个空壳式概念到一步步充实丰满,这从来就是深圳梦想的实现方式。与上海的“东西方相会”不同,深圳的口号是“对接未来”。

谁是最后的“终结者”?

角逐总有胜负。这些中国城市的佼佼者,谁将笑到最后?现在实难定论。深圳在80年代独领风骚,而在90年代其江湖地位被浦东取代。现在又以横空出世的“高交会”重新向上海挑战。深圳一个颇有戏剧色彩的举动是:拟派两架专机在《财富》上海论坛召开期间停在上海,凡论坛嘉宾有愿赴深圳参加“高交会”者,一律免费送达。不管这一想法能否成真,其抢夺风头,重登江湖宝座之心可见。

上海在扮演了深圳奇迹的“终结者”之后,则把眼光盯上了更具实力的香港。今年,在与香港争夺美国迪斯尼乐园兴建权遇挫后,又凭《财富》全球论坛的巨大声势进一步巩固在中国经济中的地位。较之过去,现在的上海面对香港更有“彼可取而代之”的自信和豪情。现在,连不少香港人都深为香港忧虑:香港金融中心的地位还能保持多久?凭迪斯尼、数码港、中药港等能甩开上海的追赶吗?而在北京忙于总结、展示50年成就的时候,《财富》上海论坛确定的主题——中国,未来50年,则被许多上海人看作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对比。

北京本来不情愿与其他城市比较。首都自然是独一无二的,首都的经济也是不能用常规指标来衡量的。但现在的北京不这么想。它既想以“下个10年看中关村”扮演浦东时代的“终结者”,又想成为重新崛起的深圳的一道难关。在深圳为“高交会”向全国各省市遍撒“英雄帖”的时候,以现在北京的心态,自然不热心帮衬这样的“高科技”对手。只是在深圳给予了许多优惠之后才进驻会场。

昆明本来与那些巨头们不在一个等级上。但高手也有弱点盲点。北京自然条件的先天不足让世纪机遇落到了昆明。而昆明的野心远不止争得“世博会”举办权这么简单。通过借船出海,它要做北京旅游老大的“终结者”!丰富的旅游资源是它的本钱,“世博会”是它的机会,对手的顾此(高科技)失彼(旅游)是它的局部优势。集中优势兵力,弱旅也会变成令人生畏的对手。

大连曾有一个建设口号:建成北方香港。那时的香港正如日中天。现在的香港当然仍可作为大连的目标,但大连有自己的梦。在重庆被定为第4个直辖市之前,大连曾是许多人眼中的热门候选。凭大连人做事的这股激情和气魄,若有一日它被升格,升的就远不止“级别”了。

也许,这种城市之间的角逐不会有真正的失败者。只要有勇气和智慧参与角逐,它们只有成功程度的不同而已。我们期待以下这些城市也能积极参与其中,并有更精彩的表演:

西南的重庆、华南的广州、华东的南京、华北的天津、东北的沈阳、华中的武汉、西北的西安……

只有它们的表演都精彩,中国的未来才更精彩!□(题图摄影:陈国林干陈健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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