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中之蛇

卢杰

面对餐桌上馨香四溢的“龙凤汤”,我的心和手一样沉重

已经没有路了

在穿越了清澈的水和

荆棘的土地之后

路河流一样向东

生命阳光一样向西

你的目光,在这样的临界点

定格

眸子不再发亮

身段不再灵活

游动的时间背后

等待你的

是另一种眼光

狼一样闪着绿火的光

扼杀生命的—死光

不应该惧怕绿色的你啊

只有记忆仍在丛林漂泊

鳞片划伤的青苔已愈合

你神圣的逡巡

捍卫了的原野生机依然

而童年的梦

子弹一样把你的记忆洞穿

血不再鲜红

你的悍猛再也燃不起

原初的图腾

一些生机的消亡

铺垫了城市的文明

众多的死亡过后

城市将在清醒中

孤

立

蛇啊

当你的风姿只能在

屏幕上目睹的时候

人类的良知会不会疼痛

现在,你的同伴

在铁笼中

蜷缩着身子

缓—缓—蠕—动

这最后的晚餐里

笑声依旧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