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千金到女兵
1998-08-20秦发
秦发
放弃了优越的生活条件,带着对国防绿的憧憬,我走进了军营。
新兵训练开始了。单调的生活,艰苦而又机械化的训练,让我体会到了最初的严峻。原本花儿一样绽放的笑脸不见了,整个人变得傻傻的。我麻木,我慌恐:原来军营一点儿都不像我当初想像的那样浪漫。
渐渐地,我学会了用心去读、去体味军人的内涵。我开始正视现实,思考着怎样在这片绿色的天地里书写新的人生:作为一名军人,首先必须具备勇于吃苦、乐于奉献的精神,才能将—己之我融化到军营这个大集体中。于是,我将在家里养成的一切以我为中心的“千金意识”彻底抛弃,并最终实现了从“千金”到女兵的转变。
我为我的转变额手称庆。
安徽省滁州市某部通信站孙小平
过年
还没从老兵退伍的惆怅中缓过神来,营房外就响起了过年的鞭炮声。
转眼在军营中也呆了3个年头了。班长退伍后我就成了班长,手中管着六七号兵。先是忙着和兵们将班上的菜地铺上薄薄一层草,然后就从山上找来些松柏树枝扎彩门、挂灯笼。操场上不再充斥金属般的口令声,取而代之的是掌声和笑声,是干部、战士的“顶牛”和篮球对抗赛。
春节期间放假4天,放假前理所当然得有战备教育,行话叫做“放假不放制度”。战备教育一结束,楼上的俱乐部立刻就翻了天。打台球声、电视机声,还夹杂着冷不丁“啪”的一声,紧接着便响起一声暴喝:“将!”当然,这些基本上都是二道杠、三道杠甚至是四道杠的老兵们玩的游戏。而新兵则大多端端正正地坐在小马扎上给家中写信。
腊月三十连队是最热闹的。连长带着炊事班长到猪圈,将几个月前就瞅好的那头大肥猪牵到炊事班门口。上等兵唐友勤早就卷着袖子、拿着把刀等候多时了。那头大肥猪本来挺温顺地跟在炊事班长后面,可一见那把明晃晃的屠刀,马上条件反射似地往回跑。这时,全连人马倾巢而出,才最终将猪制服。
下午4点的会餐显得十分庄严,团长也赶到我们连队来祝酒:
“这杯酒敬给弟兄们,同时也通过你们,向你们远方的父母表示衷心的敬意。干!”
全连一饮而尽。
我发现,平时滴酒不沾的阿龙也红着眼睛喝了下去,喉咙里还咕咕地叫。
接着就是自由敬酒了。这时已没有什么等级之分了。连长突然举起一瓶啤酒:“我已经5年没有跟她过一个春节了,我敬我老婆一瓶!”
掌声中,连长真就将那瓶酒喝了。喝完,连长的脸上就滚下几滴泪来。
晚上照例是常委哨,团长政委全副武装站大门哨。跟着,副团长、副政委、参谋长、主任、处长轮着来,我们却在俱乐部看春节联欢晚会。看着看着,我偶一回头,大部分新兵和一些老兵都不见了,连长让我下去找找。原来,他们大多是在给家里写信。好多新兵一边写还一边抹眼泪。我连哄带骗,才将他们带回俱乐部。连长一见他们的样子,便吼了起来:
“我有老婆孩子的人都不去想家,你们想个球!来,不能只听别人唱,咱们也来上一曲。我先起个头: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想起打仗,只是因为时代的需要我才扛起了枪—唱!”
(江苏宜兴某部报道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