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两遇“文抄公”

黄郁南

张之洞是清代重臣，外任督抚近三十年，光绪末年为军机大臣，官至体仁阁大学士。有趣的是，张之洞先后两次遇上“文抄公”。一次使他声名大振，另一次则令他尴尬不已。

1852年，十六岁的张之洞参加乡试，所写《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一文，深受考官欣赏，结果高中第一名(解元)。八年之后，一位名叫徐致祥的考生入京会试，所写《大学之道》一文，得到读卷官一致首肯，取为第一名(会元)。

由于张之洞的解元卷与徐致祥的会元卷曾先后刊印颁布，细心的人终于发现，徐致祥的会元卷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内容抄自张之洞当年的文章。消息传开后，京师轰动，士子哗然。此后，张之洞声名远扬，而徐致祥从此却不敢与张之洞会面。

公元1891年，张之洞五十五岁生日(农历八月初三)时，他督学湖北时所选拔的得意门生，当时有名的翰林周伯晋，受湖北官界人士之托，写了一篇祝寿辞进呈。寿辞通体骈文，用语典雅，在当时的寿文中首屈一指。张之洞大为赞赏。凡有知名人士来访，一律取出此文让人拜读。

久之，张之洞的机要秘书赵凤昌对此文产生了疑惑，因为这篇寿辞的内容他早年似曾读过。某日，他忽然记起，龚自珍似乎写过类似文章。一查《定庵文集》，发现与该集中的《阮元年谱序》并无区别：不仅文字几乎完全相同，格调、句法更无差异。由于阮元、张之洞二人的生平、官阶、学术及政治活动极为相似，周伯晋作为“文抄公”，确实抄得天衣无缝。

张之洞得知真情后长叹：“唉，周伯晋欺我不读书，也使天下学人讥笑我不读书。伯晋太辜负我了。文人无行，真是没办法呵!”从此他疏远了周伯晋。

(责任编辑／韩春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