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巴顿与“第三者”
1991-01-01
路易斯·蒙巴顿是英国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也是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他对待爱情和“第三者”插足的独特的处理方法,既富有情趣,又引人深思。
路易斯·蒙巴顿于1900年6月生于英国一个贵族家庭。13岁即参加了英国海军,就读于奥斯本皇家海军士官学校,后在战舰上服役。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他被送往著名的剑桥大学,接受文化知识教育。这位潇洒而又漂亮的年轻人,尽情地享受着战后和平生活的乐趣。他广交朋友,出席丰盛的宴会,还频频出入于各种舞会。就在1920年的某一天,20岁的蒙巴顿在伦敦的一次舞会上,结识了美丽动人的埃德温娜·安夏理小姐,她是英国最著名的财政家欧内斯特·卡塞尔爵士的孙女。这位姑娘身材修长,皮肤白晳,还长着一头棕红色的秀发。更为难得的是,她不仅有一副楚楚动人的外表,而且思想活跃、头脑聪颖,具有相当的社交能力和办事能力。两位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几乎是一见倾心。经过一段时间的热恋,1922年,这一对门当户对的有情人,终于如愿以偿,缔结良缘。
婚后,蒙巴顿和埃德温娜情深意笃,家庭生活一直十分和美。他们在事业上互相支持,夫唱妇随,相得益彰。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蒙巴顿在东南亚前线奋勇作战,埃德温娜也背负重任,主管当时东南亚伤兵医院和红十字会机构。1945年9月,日本无条件投降后,蒙巴顿被授权在新加坡代表盟国接受东南亚60多万日军的投降,而埃德温娜则负责12万名盟军战俘的遣返工作。1946年6月,当他们被召回国时,夫妇俩同乘一辆敞篷车,受到了盛大的欢迎。然而,戏剧性的故事却在以后的日子里发生了。
1947年2月,蒙巴顿被英国政府任命为驻印度总督,埃德温娜作为总督夫人,加上她本人在印度的声望,即陪伴着丈夫走马上任。在印度,圣雄甘地是他们夫妇的亲密朋友,甘地赞赏埃德温娜的工作才能,也喜欢她的为人。这时,这位总督夫人在印度的医务界、慈善机构中做了不少有益的工作,并与印度的上层社会相处得十分融洽。就在这时,一位政治家突然闯进了蒙巴顿夫妇的生活,使本来宁静的生活,顿起微澜。这位从天而降的“第三者”,便是尼赫鲁。
尼赫鲁早年就与蒙巴顿夫妇相识。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蒙巴顿出任东南亚盟军统帅时,他在新加坡曾会见过尼赫鲁,夫人埃德温娜也在座作陪。蒙巴顿就任印度总督后,彼此的接触就更多了。尤其是在圣雄甘地遇刺身亡和印度获得独立后,尼赫鲁作为印度的第一号人物、政府总理,他与蒙巴顿夫妇更是来往频繁,每遇到重大事情或棘手的问题,尼赫鲁总少不了要听听他们的看法,乐于接受他们的意见。在尼赫鲁看来,蒙巴顿夫妇不但真诚可靠,而且与自己也志趣相投。他觉察到这对夫妇在印度别无他图,是足可以信赖的。而蒙巴顿夫妇也是尼赫鲁家中的常客,有时,他们会双双步行上总理府赴宴,使门卫大为惊讶。
这种频繁而真诚的交往,日益融洽的亲密关系,却正悄悄地滋润着一种新的情感:尼赫鲁和埃德温娜之间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升华。1948年5月13日,当尼赫鲁陪同蒙巴顿夫妇驾车前往西姆拉乡间渡假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感情的闸门已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事后,他在给埃德温娜的信中坦诚地说:“我们之间有一层更深的爱慕,某种无法抑制的力量把我俩吸引在一起,对此,我只是含糊地有所感觉,我一时不知所措。我为这种新发现而高兴,某种帐幔似乎已被撤去,我们可以毫不畏惧,毫无窘感地彼此注目凝视”。几乎是与此同时,埃德温娜对尼赫鲁也是含情脉脉,秋波不断。
对于夫人与另一位男性超越常规的感情交往,蒙巴顿凭着自己的灵敏,决不会木然不知。这位叱咤风云的战将,一生中经历过无数次残酷的战斗。1940年5月,他所指挥的“凯利”号驱逐舰在北海截击德国布雷舰时,被鱼雷击伤。在把严重受伤的“凯利”号拖回英国途中,又连续不断地遭到德军飞机的轰炸,险象环生,蒙巴顿临危不惧,镇定自若。他亲自操作一架高射炮,经过91个小时的顽强奋战,终于把舰艇驶回驻地港口。由于他的坚毅刚强,英勇善战,在世界各地赢得了不少崇拜者。而如今,在这个特殊的“战场”上,面对的是自己的妻子和亲密的友人,蒙巴顿以不同寻常的胸怀和气度,同样显得自信和镇定自若。他相信妻子与尼赫鲁的关系,只是一种理想的精神上的爱。虽然灼热、浪漫,但是真诚的。他曾给女儿帕特里夏写过一封信,信中这样写道:“他俩亲热得太过份了!我和你妹妹帕梅拉尽力给予包涵,变通,甚至提供方便”。尽管蒙巴顿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尼赫鲁之间这种“越轨行为”,但他并没有加以干涉。双方除偶尔有些含糊的查询外,彼此对此保持沉默达数年之久。蒙巴顿甚至奇妙地暗自庆幸,由于埃德温娜对尼赫鲁的钟情,无形中使她的脾气也变好了,比往常更显得温顺、亲切,给家庭生活带来了另一种快乐。以后,蒙巴顿夫妇奉命回国,但埃德温娜和尼赫鲁之间这种特殊关系并没有就此了结。
有人还奇怪地发现,埃德温娜在丈夫面前从不掩饰她与尼赫鲁之间的特殊关系。1952年,埃德温娜写信给自己的丈夫,请求他代为保管尼赫鲁多年来写给她的私人信件。她说:“这些是尼赫鲁的有代表性的各种信件,非常有趣。有的是完全不涉及个人的历史性文件,有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情书。你知道我们之间存在着奇妙的关系,主要是精神上的。尼赫鲁在我的生活中,在以往这些年月里,至关重要,我想我在他的生活中亦是如此。我们相见甚少,往往是短暂的一刻,但我们之间相互理解的深度,已达到人类互相之间所能达到的最大限度。我对你的爱慕、尊敬、感谢和爱情是如此之深,所以我想宁可让你,而不是别人来保存这些信件。这听来似乎有些怪诞,但我想你会理解,而且不会在感情上受任何创伤。我们互相非常了解,虽然我们经常感到不合。你对我一直友好亲切,我们的婚姻是崇高的,我对你的爱慕,对你的奉献是持久的,至高的。”看得出来,埃德温娜一直非常自信,她以为自己与另一位男子的暖昧关系,不会伤害和影响对丈夫的爱。据说蒙巴顿也给埃德温娜写过一封令人不可捉摸的信:“我很高兴你知道我了解,并经常获悉你和尼鲁赫有一种特殊关系。由于我对他的喜爱和钦佩,加之在我诸多缺点中,上帝没有给添加任何形式的妒忌之心,所以使问题变得较易处理。坦白地说,我尚不知道什么叫妒忌,只要此事涉及到一位你我都喜欢的人的幸福,只要你也感到幸福,这就是为什么我为你们的往来提供方便的原因。但你有时不能很快地把我当作你们的知心人,这使我多少有点伤心。”
也许,埃德温娜的自信没有错,蒙巴顿对妻子的爱从来没有动摇和减弱过。当他们夫妇从印度载誉回国时,当时的首相艾德孔亲往机场迎候,并高度赞扬蒙巴顿在印度期间的出色工作:“没有人能完成这样繁重的任务。”蒙巴顿则谦逊地笑笑,出自肺腑地把一半成绩记在妻子的名下,他对首相说:“没有埃德温娜,我是完成不了的。”1960年初,埃德温娜又开始了她一年一度的东南亚旅行,因为她是这个地区的伤兵医院、红十字会和儿童基金会等福利工作的负责人。在旅行途中,由于劳累过度,在睡梦中突然逝去。噩耗传来,蒙巴顿为之心碎。他那神采奕奕的面容突然苍老了许多,从此再也没能恢复。一年后,他对一位密友无限伤感地说:“现在除了工作,对我来说,什么也不存在了。”
然而,要说埃德温娜与尼赫鲁的关系,丝毫没给蒙巴顿造成伤害,这显然不符合事实。就在埃德温娜去世不久,蒙巴顿迫不及待地让女儿帕梅拉仔细查阅了尼赫鲁写给埃德温娜的全部信件,她始终放心不下的是,妻子与尼赫鲁之间的全部关系,是否仅仅停留在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范围之内?这种疑虑,似乎更接近于人之常情。
(摘自《外国政坛风云人物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