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在何方

白素贞

《舒伯特歌曲选》(第一集，人民音乐出版社)选收了三十七首歌曲，虽只是这位歌曲之王创作中的极小部分，却也可见出其风格之一斑了。不过对歌词的释文尚有一议：取自吕贝克的诗《流浪者之歌》，其末节为：“我孤寂地到处流浪，并永远叹问：‘往何方，往何方？微风向我低声说：‘流浪者的幸福，就在故乡！”原诗最后一句是这样的：ImGeister hauchtnts mir zurūck：“Dort，wo du nicht，bist dortistdas Glück！”或当直译作：我听到幽灵般的回音：你不在的地方才有幸福！想舒伯特谱曲的歌，多有以死亡为主题者，著名的，如《魔王》，如《死神与少女》，我以为此句又适可概括音乐家坎坷困顿的短促一生。有一为人熟知的轶事：贝多芬的葬礼举行之日，舒伯特亲自拿了火炬送殡。归途中与三四友人入酒肆歇息。他持觞对众人道：“为席上先死者干杯！”后此十八个月，他自已竟抽着了这命运的签。想他追随贝多芬而去之时，是得到大解脱而觅得归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