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不会持久 强者却可长存

〔美〕罗伯特·司屈勒

这天，我来到芝加哥，向一群中西部农民发表演说。我虽然满腔热诚，但很快便被他们凝重的面色泼了一盆冷水。他们强作热情地接待我，其中有位农民告诉我说:“他们正过着艰苦的日子。他们需要帮助。他们最需要的是希望。给他们希望吧。”

在我开始演讲前，主持人向这些听众作介绍，他把我形容为一个成功的人，但是听众不知道，我也曾走过他们现在所走的路。

“听说你们日子很不好过，”我开口说，“种庄稼一向是日子不好过的。我的童年是在中西部的一个小农场里度过。我的父亲本来是一个雇农，后来积够了钱才买了一个六十五公顷的农场。经济大萧条时，我还只有三岁。那年冬天，我们有时连买煤也没钱。那时候我也要工作，我要爬进猪栏，捡拾猪吃剩后的玉米棒子，用来做燃料。那些日子真苦啊!

“第二年春天，又遇到严重春旱。我父亲准备把辛辛苦苦留起来的几斗宝贵玉米用作种子。‘种了可能枯死，何必还要冒险去种呢?我问。父亲却说:‘不冒险的人永无前途。

“于是，我父亲把他留起来的最后一些玉米粒和燕麦，全都拿出来种了。可是，第四个星期过去了，还不见有雨来临，父亲的脸绷得紧紧的。他和其他农民聚在一起祈祷，请求上帝拯救他们的田地和作物。后来，雷声终于响起。天下雨了!虽然我雀跃万分，但是我父母知道雨下得不够。炎阳不久就再次出现，天气又热起来了。我父亲掐了一把泥土，只有上面四分之一是湿的，下面全是粉状的干泥。

“那年夏天，我看见弗洛德河逐渐变成干涸，小水坑变成泥坑，平时来去扭动的鲶鱼都死了。我父亲的收成只有半车玉米，这个收成和他所播的种子数量刚好相等。父亲在晚餐祈祷时说:‘慈爱的主，谢谢你，我今年没有损失，你把我的种子都还给我了。当时并不是所有的农民都像我父亲那么有信心，一家又一家的农场挂起了‘出售的牌子。我父亲当时请求银行给予帮助，银行信任他，而且帮助了他。我还记得童年时穿着补缀的大衣跟父亲去爱阿华银行，我记得那银行的日历上有这样一句格言:‘伟人者具有无比决心的常人也。我父亲就是这种积极态度的榜样。

“若干年后六月里的一个寂静下午，我家受到龙卷风的侵袭。我们起初慢慢听到一阵可怕的怒吼声；慢慢的，风暴逐渐逼近了。忽然天上有一堆黑云凸了出来，像个灰色长漏斗般伸向地面。它在半空中悬吊了一阵子，像一条蛇似的蓄势待攻。父亲对母亲喊道:‘是龙卷风，珍妮!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转瞬间，我们便已慌慌张张地开车上路。南行三公里之后，我们把车子停好，观看那凶暴的旋风在我们后面肆虐……到我们返回家后，发现一切都没有了，半小时前那里还有九幢刚刷过的房屋，现在一幢也不存在，只留下地基。父亲坐在那里惊愕得双手紧握驾驶盘。这时我注意到他满头白发，身体由于艰辛劳作而显得瘦弱不堪。突然间，他的双手猛拍在驾驶盘上，他哭了:‘一切都完了!珍妮!二十六年的心血在几分钟内全完了!

“但是我父亲不肯服输。两星期后，我们在附近小镇上找到一幢正在拆卸的房子，我们花了五十美元买下其中一截，然后一块块地把它拆下来。就是用这些零碎东西，我们在旧地基上建了一幢很小的新房子。以后几年，又建筑了一幢幢房屋。结果，我父亲在有生之年，看到了他的农场经营得一片成功。”

我凝视着听众的眼睛，像要看透他们的心似的。突然间，我从嘴里吐出下面一句话，连我自己也大感惊奇:“苦难不会持久，强者却可长存!”听众顿时响起热烈掌声。那些已经失去希望以及曾与沮丧情绪搏斗的人，重新获得了希望。他们有了新的憧憬，再度开始梦想未来。

今天，你们是否正面对艰苦的日子?千万不要泄气，不要绝望。要坚持硬挺下去。如果困苦好像达到极点的时候，要记着爱阿华银行日历上的那句格言:“伟人者具有无比决心的常人也。”

(罗勒摘自《社会与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