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夫人”还是“蝴蝶先生”?

杨美蓉

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件目前轰动国外的事关系到一个中国人，似乎也应该让中国人知道。这究竟是一个什么问题?是性变态还是性诈骗?现在尚难下定论，可能是以性诈骗的方法，达到同性恋的目的。在社会生活中类似的畸型现象并非个别，这是需要从理论上加以分析，在实践中进行防治的。

最近，美国著名剧作家乔伊德·瓦德勒把一个名叫《M.Butterfly》的剧本搬上了百老汇舞台，轰动一时。这个剧名一语双关，因为“M”在英语中是“夫人”的第一个字母，在法语中又是“先生”的第一个字母，所以这个剧的剧名既可译为“蝴蝶先生”，也可译为“蝴蝶夫人”。究竟是“夫人”还是“先生”?一时真是扑朔迷离。

该剧取材于一个发生在本世纪六十年代的真实故事：一位法国外交人员在北京爱上了一个中国京剧“女伶”。十八年后，即1982年，他们在巴黎团聚时，这位法国人才发现他的心上人原来是个男子。

1964年，法国驻中国大使馆工作人员伯纳德·鲍西可来到北京才两个月；就在一个圣诞前夕的晚会上，遇见了中国京剧演员史佩普(译音)。他那清秀的脸庞，白嫩柔滑的皮肤，纤细的手指，都蕴含着一股女人的气息。史佩普法语流利。舞姿翩翩，很快地成为晚会上的中心人物。当时才20岁的伯纳德，一下子被他吸引住了。

史佩普那年已有26岁。8岁时，他父亲去世，由母亲一人挑起繁重的家庭重担。史的两个姐姐与他年龄相差较大，因此他从小生活孤寂、茕茕孑立。17岁时，他成为一个京剧演员，扮演男、女角色。他最成功的角色，是在“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戏中主演的祝英台。扮演女人对他来说，既富有引力，又感到害怕，因为他往往容易把自己幻想成为女性。

伯纳德和史佩普结识后，经常在一起游逛，参观博物院、天文台，看京戏、电影，他们的友谊日益深厚。不久，在一次晚宴上，伯纳德与一位青年女子在一起，史佩普即产生了十分强烈的妒意。几天后，他们相约在一起散步时，史佩普向伯纳德款款倾诉了自己心底的一个“秘密”。他说，他实际上是一个女人，是母亲的第三个女儿，就象中国梁山伯与祝英台爱情传说中的那个祝英台，一直被母亲打扮成男孩，以满足父母的某种心理需求。当时，伯纳德听了感到非常吃惊，他注视着史佩普光滑的脸蛋，纤细的手指，又想到中国妇女的胸部通常是扁平的，因而他觉得这是可能的。他高兴地说：“好，如果你是女人的话，我们就可以生活在一起。我将永远是你的朋友。”

这一来，他们迅速坠入了爱河。几天后，伯纳德提出要与史佩普发生性关系，这怎么办呢?这简直是精心策划的一幕：史佩普躺在黑黝黝的房间里，身上盖着毯子，他坚决不许伯纳德用手去触摸他的两条大腿分叉处，也许是他把自己的生殖器紧夹在大腿之间，并在两腿间涂上了油，因此，使伯纳德感到自己确实是在与一个女子交媾。事后，史还向伯纳德显示了被单上的斑斑血迹，以证明自己还是个“处女”。此后，每个月伯纳德总看到卫生间里桶内的经血布。1965年8月，史佩普向伯纳德报告一个“喜讯”；他怀孕了。但过了不久，他又告诉伯纳德自己流产了。同年底，伯纳德与洪国大使馆的合同期满了，他决定离开中国前往南美洲去做考察工作a正在他们恋恋不舍、别情依依的时候，史佩普向伯纳德宣布，他又怀孕了。于是，两人相约，如果生男孩取名伯特伦，如果是女孩取名米歇尔。几个月后，史佩普写信告诉伯纳德，已生下一子取名伯特伦。伯纳德闻讯后欣喜若狂，想尽办法要回到中国。1969年9月，他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但令人失望的是他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据史佩普告诉他；由于孩子长相带有洋人特征，因此被迫送到很远的乡下去抚养了。时间有限，伯纳德只好又离开了中国，却留下了绵绵的思恋，剪不断，理还乱。他在1973年和1977年又先后来到中国，终于看到了一个带有哥萨克特征的男孩伯特伦，他非常喜爱这个孩子。此后，伯纳德感到自己应在道义上负有丈夫与父亲的责任，于是，经常从国外邮寄礼物给他们。

1982年，伯纳德设法担保史佩普与伯特伦去巴黎定居。1983年7月，法国反间谍组织感到一个法国外交人员与中国人的这段不寻常关系值得怀疑，于是拘捕了两人。在审讯中，反间谍组织发现史佩普竟是一个男子，而且经过血型检验，伯特伦既不是史佩普、也不是伯纳德的儿子，是一个被领养的孩子。当伯纳德与史佩普在法庭小室里见面时，在伯纳德的坚决要求下，史佩普不得不脱下了裤子。伯纳德潸然泪下，悔恨自己被愚弄了近20年，从此，两人再也不来往了。

目前，史佩普处境窘迫，依靠养子当实习厨师为生。当一家美国杂志的记者去采访他时，他含糊地说，他并没向伯纳德说过自己是个女子，一只是在给伯纳德看相片时，告诉伯纳德他曾扮演过女扮男装的祝英台，也许由于他法语不够好而使伯纳德误解了。当记者追问他有否自动纠正过，他摇了摇头。但史佩普又不得不承认：“我习惯于被男人与女人所谜住，我也不在乎自己是男还是女，更不在乎对方是男还是女……至于伯纳德，我太爱他了，他是无辜的，我是一个罪犯。”这就是一个性变态者的自白，他既害了别人，又害了自己。伯纳德呢?他说：“我为此失去了青春，一失去了一切，但是我仍旧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