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青春闪烁光彩

王燕生

《青春的秘密》发表于1928年9月《莫斯科工人报》为纪念第十四届国际青年节而出版的号外上。当时，苏联经过艰苦的战争恢复期，正开始第一个五年经济建设计划。当历史翻开新一页的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听到它到来的脚步声。马雅可夫斯基以他诗人的敏锐，感受到青年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历史作用，针对一部分青年的倾向，围绕什么是真正的青春，青春的秘密在哪里，展开了诗的画卷。在诗人心中，年纪轻并不是青春的唯一标志——“光是十八岁还很不够”。对于那些有着如花的年华，却在闲散胡闹、在玩乐中“浪费着朝阳一般的生命的火光”的青年，他认为这决不是青春。是他第一个在诗中揭示了青春的秘密，那就是:接过老一辈革命家开创的事业，无愧地担当起“改造地上的生活”的重任。正因为马雅可夫斯基抓住了问题的本质，才使这首诗在横跨欧亚大陆、经历五十多个春秋之后，我们中国青年今天读来仍产生巨大的共鸣。

马雅可夫斯基总是把他的创作劳动视作接受“社会订货”——他是为社会需要而创作的。他说过:“诗歌要有充足的政治思想弹药。应该收这种弹药以最新的技术发射出去，超过以往的射击能力。”他总是把“当前的、迫切的问题贯穿到作者和读者的抒情境界中去”，努力使他的诗“走在生活的前面，哪怕一小时也好。”了解了作者的这些创作宗旨，无疑会加深我们对作品的理解，并得到一扇窥探文学作品内幕的窗口。

这首诗在艺术上也有它的特点。马雅可夫斯基说过:“应该使诗达到最大限度的传神。传神的巨大手段之一是形象。”而创造形象的方法之一，是“故意用大量夸张的手法来引起人们注意。”《青春的秘密》中，有一个描写青年人喝酒的特写镜头。在诗人的笔下，他摈弃了“酗酒”“喝得酩酊大醉”那一类现成词汇。而创造出“用烧酒灌漱咽喉”这一极其传神的形态。“灌漱”这一动词的选用，起到了画龙点睛的效果。又如“他们已经成熟精力饱满，但却在爱情里浪费着朝阳一般的生命的火光。”“精力饱满”含有讥讽的意味，却又是对精力过剩的形象的夸张。“生命”本来是一个抽象的概念，由于赋予了“火光”，且是“朝阳般的”“火光”这一形象，使“生命”变得可视可感、有形有色了。

诗人很重视对比手法。他先从否定写起，一连用了三个“不”字，三次出现“那些人不是‘青年”。然后笔锋一转，把真正青年的标准推到读者面前，正反两面形成鲜明对照，更深化了主题，加强了艺术魅力。

马雅可夫斯基的诗，多采用参差错落的排列形式，我们称为“楼梯式”。这种句式排列，主要服从于感情的需要，它把内在感情的张弛显现于外在形式之上，由视觉传递给读者。同时，这种排列，可以不发生意义上的和节拍上的混乱，便于体现诗的韵律感和节奏感。

半个世纪过去了，“改造地上的生活”的重任，已经历史地落在当代青年的肩上，站在八十年代的历史阶梯上，重读马雅可夫斯基的这首诗，仍有现实意义，它将鼓舞我们珍惜自己的青春，让朝阳般的生命的火光在四化进军中闪射出夺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