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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记阶级苦 永做革命人

1965-08-20却得格

中国青年 1965年21期
关键词:格拉奴隶野菜

却得格

我生在内蒙古自治区阿拉善旗一个贫苦牧民的家里。父亲四肢瘫痪(tANHUAN读作贪唤),家里三口人的生活,全靠母亲辛勤劳动来维持。可是,残暴的牧主就连这样贫苦的生活也不让我们过下去。我家本来不是世袭的奴隶,但是,牧主兴安扎木苏看我母亲是个好劳力,就不顾我们一家人的死活,强迫我的母亲给他放牧。牧主有钱有势,哪有你劳苦牧民说理的地方呢?名义上是放牧,实际上是当奴隶用,除了放牧,还要给他们烧茶煮饭、端干倒稀,无所不干。尽管母亲披星戴月地给他们出牛马之力,可是狠毒的牧主不但不给一文钱,就连母亲的吃穿都不给以温饱。我们住的是一个上不遮天,下不避寒,四面不挡风雪的破烂的蒙古包,吃的是草籽和野菜。疾病使可怜的父亲成天躺在破毡片上,一年四季在苦难中挣扎着。

为了活命,母亲冒着生命危险,逃出兴安扎木苏的家,带着我们,想寻找一个安生的地方。但是,在旧社会,穷人跑到哪里,也摆脱不了剥削压迫,还是陷在饥寒交迫的苦海里。逃难的路上,母亲要照顾父亲,又要照顾我,没吃没喝,她自己连讨乞到的一点剩茶都舍不得喝。可是有一天晚上,终因劳累过度,母亲不得不喝口茶。谁想在心烦意乱中,竟将一根硬茶梗喝下去,扎进了嗓门,痛得她连第二口水都没有喝进去。全家人不知怎么好,我年幼,父亲手脚不灵,又有谁能帮她取出茶梗呢?就这样到第二天,母亲的整个脖子肿胀得怕人,一点水也喝不进去了。我那操劳终生,受尽折磨的妈妈,就这样死了!我那多病的父亲,含着泪,爬着将母亲的尸体推上驼背,让我牵着走到附近的一个土山脚下,我们一病一小的父子俩好不容易,才埋葬了妈妈的尸体。父亲流着泪对我说:“孩子啊,你妈妈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在我们走前,你给妈妈磕几个头吧!”这时,我的心真象千针扎万针刺,磕着头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们父子俩就这样哭着喊着,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妈妈的坟墓。

被疾病折磨得已经不成样子的父亲,哪能经得起这样严重的打击呢?他老人家的病更重了,一口一口地吐血。他这时连爬也不能爬了,就在自己躺着的地方用手艰难地挖了一个小坑,往里吐血和大小便。父亲觉得不行了,就让我把讨来的茶和米都拿来,熬了一锅茶粥,想给我留下点吃的。父亲忍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做了他能做到的一切,坚持到最后一口气。第三天清晨,父亲突然叫我到他身边说:“孩子啊,爸爸不行了。你也懂事了,爸爸死后,赶上你的几只羊,去自己生活吧!……”我用尽力气喊:“爸爸,你可不能死啊!”没有等我说完第二句话,爸爸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凄凉的草原静得那样可怕,我拚命地喊叫爸爸,听见的却只是空旷草原上的回音。

就在我喊得喊不出声来的时候,一个过路的大商人呼汗呼发现了我。他一来看我有几只羊和一峰驼,二来看我也可以放牧了,不花钱白拣一个奴隶,他就装出一副仁慈的面孔,领着我赶着牲口到了他的家。

他家非常阔气,可是给我穿的却是不能遮体的破袄,吃的是稀粥、剩饭,还叫我每天放牛。我就这样成了小奴隶,一天到晚,风里来雨里去,提心吊胆地给他放牧。

过了一年,当地的一个牧主吉热格拉听说呼汗呼得到我这样一个奴隶,就狡猾地冒充是我的亲戚,要把我抢过去。呼汗呼是外来户,一不知底细,二又不敢不给,但又不愿白白把到手的东西放走。这两只恶狼争夺了一番,终于把我给了吉热格拉,我的牲口还是归了呼汗呼。

吉热格拉比呼汗呼更阔气,也更狠毒。他让我这个刚刚八岁的孩子放大牲畜,每天要起五更爬半夜,走几十里路。回来后,给我吃的却是炒米糠加野菜。我人小力弱,牲畜也不听我的,特别是一遇到大风雪,更是招架不过来。我的这个“亲戚”可不管这些,要是丢了牛羊,就要把我毒打一顿。有一次丢了三只羊,回来后,还没有进门他就当头打我一鞭,并且叫我饿着肚子连夜去找羊。茫茫的大草原,一望无际,我上哪儿去找呢?不找吧!又怕回去挨打。没有办法,我就胆战心惊地四处去找。累得走不动了,就找破羊圈歇歇脚;饿极了,就拔点野菜充饥。到第三天,正当我又饿、又渴,走投无路的时候,遇上了一个放牧的老爷爷。他把我领到他家,把他们舍不得吃的饭拿出来,硬让我吃个饱。这样我才又得了救。连续找了三天两夜,羊还是没有找到。正当我心慌意乱的时候,吉热格拉家的刁婆骑马赶上来了,见我还没有找到羊,一句话没说,就拣起一个石头朝我背上打下来,打得我半天不能说话。

两年以后,我又变成了大喇嘛年达嘎(9ā)的“财产”。年达嘎的权势很大,他命令吉热格拉把我给他送去,吉热格拉不敢不送。旧社会里,我们这些穷人,就是这样任那些如狼似虎的恶棍们,当牛当马地买来卖去,抢来夺去,不管被谁抢走,也都逃脱不了奴隶的命运。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宗教上层,要比吉热格拉更加凶残、恶毒。他让我即放牛,又放骆驼,而且不给我马骑,又不准骑骆驼。这样,我每天要跟在牲畜后面奔跑上百里的路。特别是夏天,午前放牛,先把骆驼放在草原上任它奔跑,只有到中午把牛圈好后,才能去把骆驼赶回来。可骆驼一发情,一天不知要跑多远。我这两条腿的人,要在四条长腿的骆驼后面追赶,实在是困难。可是年达嘎要的是他的牛驼膘满肉肥,哪管你奴隶的死活!夏天的戈壁滩,晒得石子滚烫,我光着脚放牧,把脚烫得红肿难熬,脚指经常被山石碰得鲜血淋淋。冬天的戈壁滩,常常是零下四十度的严寒,可我身上穿的是挡不住风寒的破棉袄,脚上只有包一块生羊皮,冻得难忍,就只有拚命奔跑取暖。因此,每年我的两脚都要脱掉几层皮。由于这种非人的生活,我得了严重的风湿性腰腿痛病。

年达嘎对奴隶是十分残暴的。有一次大风雪中,我丢了几只牛,连夜去找没找到。这样卖命地干,年达嘎还找到山上来,把我按倒在地上,用一只膝盖压住我的脖子,用两手把我的脸往石沙上擦。尽管我拚命挣扎,但终因力小,只一会儿就被擦得满脸鲜血淋漓。

一九四九年,阿拉善旗解放了。一九五一年,人民政府下令让全部适龄儿童免费上学。可是年达嘎极端反动,他仇视党的一切政策,为了继续奴役我,竟将我隐瞒下来。直到一九五六年,政府发现了这个情况,迫令年达嘎把我交出来上学,我才跳出了火坑。一九五六年实现牧业合作化时,反动透顶的年达嘎还是反对党的政策,造谣破坏。根据他的罪恶,政府依法将他判处管制生产。

现在,年达嘎等剥削压迫我们的家伙虽然被打倒了,但是,他们是不死心的。我要牢记阶级苦,不忘血泪仇,永远做阶级斗争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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