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特洛夫斯基

“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一生虽然是异常艰苦困难的，可是他的意志、他的精神却像钢铁一样的坚强。”

——郭沫若

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练成的”和“暴风雨所诞生的”两本小说的作者，经历了艰苦的、但却又是有意义的一生。他被疾病困在床上，而且眼睛也全瞎了，但他创造出了我们时代的青年人——保尔·柯察金的形象。保尔·柯察金不仅成了苏联青年的，同时也成为各国青年的一个最热爱的英雄人物。

在苏联，“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小说已经印行了一千多万本。在国外这本书也被大量地印行着。所有这一切都告诉我们，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作品是怎样受到广泛的欢迎。

在各国的报纸杂志上，时常用这一类的标题来发表有关奥斯特洛夫斯基的生平和作品的文章：“学习柯察金的榜样”、“钢铁炼成的人们”、“关于苏联勇士的小说”、“具有一颗伟大的心的作家”等等。这些标题表示出了作家和他的作品当中的人物的榜样，具有着怎么样的力量。为了纪念奥斯特洛夫斯基和保尔·柯察金，还组织起了生产队。

中国人民，特别是中国青年对奥斯特 洛夫斯基的无限热爱，更深深感动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三次获得英雄称号的战士张明和赵兴元，在莫斯科奥斯特洛夫斯基纪念博物馆的意见簿上这样写道：“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一生和功绩，永远是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英雄们的最好的榜样”。

一月三日在北京市人民委员会所举行的青年晚会上，主席致词也讲道：“奥斯特洛夫斯基同志的小说，在中国是销行最广的书籍，并且也是我们青年人最喜爱的读物。保尔·柯察金的形象永远活在千百万人的心中，成为中国青年学习的最光辉的榜样。”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译者梅益同志在奥斯特洛夫斯基纪念博物馆的意见簿上写道：“……无论在过去和现在，我们都从保尔·柯察金的形象中汲取顽强斗争的精神，不顾一切困难，拿他来作为我们的榜样。”①

奥斯特洛夫斯基是为了人民的幸福用忘我的斗争才获得人民的这种热爱的。他毫不知疲倦地把他全部的精力都献给了这个斗争。

柯里亚②·奥斯特洛夫斯基的童年是艰苦的。为了要生存下去，当他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的时候就得去工作了。他的母亲和两个妹妹都在地主家里工作。当他们回家时，他时常看见在她们的脸上流着眼泪。

柯里亚本人也经历过很多辛酸的事。他看出了生活中的不平的现象——一些人非常富足，而另一些人却是异常的穷困。当时在他的心里就产生了这样的一个思想：人决不能这样生活下去，对于劳动人民这决不是真正的生活。

正因为这样，当他最初听到了“平等”、“友爱”、“自由”这些字样时，他就想要接近那些在列宁的领导之下进行着斗争的人们。当他刚满十五岁时，他就拿起枪来，为了人民的自由和幸福面斗争了。

在前线上受了伤和在建筑西南铁路线时受了风寒之后，奥斯特洛夫斯基重病了。五年来，他把时间都消磨在各地的疗养所和医院里。健康是再也不能恢复啦。一九二七年，疾病把他永远困在床上。一九二九年，他的两只眼睛又全瞎了。

我有幸运和奥斯特洛夫斯基共同度过了他生活的最后十年。当他经过医疗之后到诺伏罗西斯克城来休养时，我在当地和他相议。疾病把他困倒在床上，我

当时看到了他的莫大的绝望，同时我也和他一起体验了战胜病魔时的那种快乐。

不积极参加到生活里去，这在奥斯特洛夫斯基看来是件不能想像的事。疾病虽然使他脱离了青年团的紧张的工作，但他决定要把他自己所经历过的事，以及和他同年纪的人为了苏维埃政权而斗争的事告诉年青的人们。

作为一个患着重病和两眼都瞎了的人，他开始拿起笔来。写作是困难的。他没有足够的知识和才能。必需一方面学习，一方面又要研究必要的材料。但这并不能阻止住他。他日以继夜地从事着写作。

这时候我在一家罐头食品工厂里当女工。在上班之前，我要为尼古拉洗脸，喂他吃饭。然后把一张小抬子放到他的床上，在上面放着吃的东西和铅笔。当我不在家的时候，他就自己写作。当我下班回来时，就把他这一天所写的东西重新腾清一遍。

他自己所写的东西是很难辨认清楚的，因为经常是这一行叠在另一行上，这个字母写在另一个字母上。要晓得，他是看不见他自己所写的东西的。工作进行得非常慢。为了加速写作的工作，尼古拉要了一个硬纸夹子。按他的要求，我在硬纸夹子的封面上划了许多相等的空格子。他就用铅笔在这些缕空的格子中间写字。一行行的字是写得整齐一些了。但要认清他所写的字还是很困难的，因为依旧是这个字母写在另外一个字母上。奥斯特洛夫斯基主要是在夜里面写作。每写好一面，就把它丢在地板上。早晨起来，在他床旁边的地板上，撒满了很多面写着小字的纸张。这就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最初的篇页。我把它们检起来，放进纸夹子，等晚间下班回来后再为他腾写。

但是过了不久，两手酸痛不让他再继续写下去。他就开始口述小说的内容。有时你就得坐在他的床旁，等待着他的口述。三、四个钟头过去了，而写出来的东西不过两、三面。他不断地要求勾掉那些刚口述出来的字句，重新再写。但他是顽强的。他从不肯放弃写作的这个思想。他这样紧张地写作“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第一部，前后一共有两年之久。

最后书终于完成啦。对于尼古拉这是一个莫大的快乐。他说道：“生活的大门在我的面前大大地敞开了。”

党和政府非常重视奥斯特洛夫斯基对于祖国所作的贡献。一九三五年，政府作了决议：把列宁勋章奖给作家尼古拉·阿列克塞那维奇·奥斯特洛夫斯基。政府的这个奖励，鼓舞起了奥斯特洛夫斯基心中的新的力量。他开始写第二本小说 “暴风雨所诞生的”。可惜这本小说没有写完，死打断了尼古拉·阿列克塞耶维奇的沸腾的生活。

除去这两本小说之外，他还写了很多的论文。他当过乌克兰青年团第九次代表大会的代表。一九三六年四月，从他在莫斯科的住宅傅出了作家的精神饱满的声音。他的演讲词被从莫斯科转播到基辅去。他的演讲是献给那些要继续完成他们的父亲所开始了的共产主义建设事业的青年们的。

他说道：“勇敢诞生在斗争中。勇气是每天在对困难所进行的顽强抵抗中养成的。我们青年的议言就是：勇敢、顽强、坚定，这就是排除一切障碍。”

一九五七年一月四日于北京

（戈宝权译）

①以上引用的文字，都是根据俄文译出的。——译者

②柯里亚是奥期特洛夫斯基的名字尼古拉的爱称。

——译者

编者注：应中苏友好协会总会的邀请，“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作者的夫人拉伊莎·奥斯特洛夫斯卡娅，于今年年初参加苏联对外文化协会代表团前来我国作友好访问，此地所发表的这篇文章，是她为本刊特别撰写的。

（图片见原版面）

奥斯特洛夫斯卡娅与北京师范大学同学欢度新年（新华社记者何国正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