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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新年中国青年学生最大的幸福

1952-08-16

中国青年 1952年17期
关键词:光华祖国母亲

什么是新中国青年学生最大的幸福?那就是祖国与个人的前途无限宽广,他们美丽的青春将不虚度地献给祖国,献给人民,献给最壮丽的解放全人类的事业。三年来,党和政府像母亲一样地关怀着、培养着他们,引导着他们走上这条光辉的道路。

在五星红旗下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新中国成立的日子。第一面五星红旗,在北京十月晴朗的天空升了起来。在这历史的时刻,许多人想起了过去。当时刚刚进入北京大学的郑每龙一想起她在解放以前。从重庆流浪到北平,因为交不起学费、膳费,被摈斥在大学的红门以外的情景:想起她不得不拿着女师学院的修业书,去请求当秘书,当医院的办事员,当歌舞团的团员,然而到处看到的是白眼,听到的是轻视的冷笑:“我们这儿大学生多的是,拿这证书来甚用?”想起她不得不摆起卖花生仁的小摊,被警察赶来赶去。那是多么痛苦而屈辱的日子呵!和她站在一起的新生阎光华,也想起解放前西安那所集中营改的学校。杀人的坑还没有填平,囚禁革命者的栅窗还紧团着,那血淋淋的反动标语,还在教室里大装着嘴威吓着他们。特务的迫害,开除的威胁,看不到前途的失眠,那些就像噩梦一般,现在在十月阳光的照耀下消失了。在那新学生的人群中,还有着从小就在教会学校读书的张丽霞。帝国主义的代理人一向欺骗她说中国是一个不能独立不值得爱

的国家 。但是这时候,她亲眼看到新的国旗飘扬在自由的国土上。她禁不住兴奋得流泪。在中国青年学生心底埋藏着的热爱祖国的熊熊的火焰,是无论怎样恶毒的侮蔑也不能使它熄灭的。

决心,第一次的胜利

开学以后,政治课的学习,使他们比较清楚地看到祖国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在他们面前展开了新的天地。他们第一次感到同志的温暖、友爱。助学金解决了郑每龙吃的问题。天气冷起来,同学送来了毛衣,学校发下棉大衣。在教室中,在宿舍里,在讨论会上,在图书馆里,到处看到的是亲切的眼睛和关心的神色,一个人有困难,大家伸出手来。更重要的是那思想上的、政治上的关心和互助,常常有高班的同学来找他们谈,谈过去,谈现在,也和他们一起展望祖国的将来。“有没有这个决心将自已献给祖国的革命事业?”常和郑每龙和阎光华在一起学习、谈话的高班同学这样问他们。回答是肯定的,他们参加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仅仅有决心,只不过是开始。旧中国在他们思想上蒙上层层阴影。在他们进步的路上,每一步都是斗争。助学金的问题,第一次考验了阎光华。他的家里寄来了不少钱。然而在小组会上,阎光华却软弱地向自己让步了,他隐瞒了同学,也申请了助学金。随即,青年团员的良心,严酷地责备着他;他想:人民培养着他,是为着国家建设服务的。他却一心只为自已打算,随便多花人民的小米,还欺骗组织和同学。多么可耻呵!羞耻的感觉,像烙铁一样烤着阎光华。一夜,他都在痛苦地斗争着。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说出来,但是怕丧失自已面子的顾虑又在第二步绊住了他。服从集体的利益,退回人民的小米是决心一定要做到的了,是不是能够悄悄地退回,不要在同学中公开承认错误,自已的过错悄悄地改掉呢?不行,只要有一点不适合祖国和人民利益的错误,就应该公开,彻底揭发出来,让组织和同学帮助自己来分析、批判,让自己以后在群众的监督下不再重复这个错误。想到这里,他安心起来了。天亮了,带着一颗沉重的心,他向组织交代了,他等待组织的惩罚。召开了小组会,没有他意料中的轻视和鄙视,同志们一个个热情、严肃地帮助他分析这个错误,主要是过去剥削阶级“不劳而食”“随意享受”“随便欺骗”的那些坏意识的影响,但是在阎光华身上毕竟生长着向人民负责、对祖国忠实的新的品质。新的战胜了旧的,他们鼓励他、恭贺他的胜利。响应祖国的号召,忠于视国拉美援朝运动锻炼了每个青年学生。阎光华勇敢地响应着祖国的号召,三次报名参加志愿军和军事干部学校(但均未被批准)。郑每龙是在这个时候受到考验的。她爱祖国,也爱母亲。母亲只生她一个女儿,在她十三岁的时候便死去了父亲,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在国民党统治区高物价的重压下,母亲做工,让她读书。母亲一生的希望全在她身上,她不能想像母亲如何能和她离得开。但是现在,她走在民主广场上。她看到报名参加志愿军的同学的红榜。每个名字都像在质问着她:“你为什么不起来保卫我们共同的母亲?”她把自已关在屋子里。外面人声鼎沸,她坐下来,翻阅着一位青年团负责同志的报告:祖国,这不是抽象的名利,祖国就是你、我、他,你的亲爱的母亲,可爱的小书桌,明亮的灯光,漫暖的故乡……她闭上眼睛,想起解放前母亲和她争着摆花生摊的凄惨情景。那时候母亲一定不要她出来抛头露面,生怕她受委屈。她知道母亲心慈口软,对付不了反动警察的勒索。母亲推着她,她推着母亲,两人都哭了起来……现在,母亲在车站洗衣房找到了工作。她进了日夜梦想着的北京大学。星期回去,母亲总是做好了菜,笑嘻嘻地等着她。这就是带给她这样幸福生活的祖国。没祖国,就没有母亲。保卫祖国,也此是保卫母亲。祖国会因为她的光荣儿女而走向更美好的未来,母亲会因为祖国的繁荣而有更幸福的晚年。想到这里,她坦然报名。组织上没有批准她去,她欢送着那些批准了参加军事干部学校的即将走上直接捍卫神圣祖国的岗位的同学。那时候,她向他们许下诺言:要像他们一样忠于祖国,仇恨敌人。

但是,祖国又第二次考验了她。

全国范围内展开了轰轰烈烈的镇压反革命运动。新生的共和国需要从内部清除这批敌人——祖国的叛徒,然后才能巩固地成长。学校内先生、同学纷纷检举着这批危害祖国的败类,即使是自己的亲戚、朋友、父亲和兄弟。郑每龙最初是坦然的。她既没有参加过反动党团,又和反动会道门没有任何牵缠。后来学校有一位副教授包庇了反革命分子哥哥,被开除党籍,党委书记再一次号召每个同学、教员仔细想一想自己所有的社会关系,有没有思想上或行动上不自觉的包庇行为?听到这里,郑每龙心里动了一下。她记起丁一张名片。那是她母亲的朋友郑某的一张重庆伪卫戍司令部特务营的名片。郑某在一九五○年找到工作,请她代填过履历 。当时他说她写,她记得没有写到特务营那一段。这是不是包庇行为?想到这里,她心里像火焰一样,再也坐不下去,急急忙忙跑回宿舍,自己又仔细想过来想过去。名片是见到过的,履历表上是没有填的、那末,她是不是把轻轻易易帮助一个政治上的嫌疑分子混入了人民政府?想到这里,她一刻也坐不下去,立刻去找组织。话到口边,又畏缩起来。自已是一个青年团员,怎么竟做出包庇政治上嫌疑分子的事来,又长期不告诉组织上?组织上会下会不信任白己,会不会开除自己的团籍?这个思想,像闪雷打在头上,头里一下就轰响起来,想好的话说不出来,就只简单交代了一下,没有提名片,也没有提代写履历。组织上让她写一个正式材料交到郑某所在的中共区委会去。她含含糊糊答应了,到了区委会也只是把同样的话重复一遍,依然没有勇气全部说出来。从此,她虽仍旧积极工作却背上了隐瞒组织的包袱。但是组织上还是同样地培养她、教育她,让她听党课,发展她做党地宣传员。这使她更加痛苦起来。她反复考问着自已:自己既然下定决心要革命一辈子革命到底,那就一天也

不能离开组织。如果自己犯了错误,即使是应该受到处分甚至开除团籍,那也是为了教育自己和其他同志提高革命警惕性。即使今天把我开除了,明天起我也要下定决心再度积极争取入团,我一定不会离开组织。这样一想,心里豁亮起来,思想包袱放下来,向组织说清了经过情形和自己的一切思想活动。在“三反”运动中,她的立场就坚定起来了。

和祖国声息相通了

这些时候张丽霞走得比较慢,比较沉重。多年的官僚资产阶级家庭和学校教育的影响,像蛛网似地拌着她前进的步伐。她爱新中国。但她不能放弃她习惯的生活方式。喝喝咖啡,听听爵士音乐,打打网球,看看缠绵绯恻的恋爱小说。大的政治运动来了,她也被卷进去。运动过去。她还是沉溺在个人的小圈子里。但是,周围的环境在变。她看到同学们一个个生活得生气勃勃,一天热烈地争论、学习、做体操、工作。她开始感到难堪,感到自己仿佛孤另另地站在生活的边缘,她感到有改进自己的必要。带着这样的决心,她参加了土地改革。

在这里,生活向她揭开了全部真实,在江西偏僻的山沟里,她看到了地主“雅致”的小洋房,旁边就是农民破烂的茅草屋。一个农民欠了地主一百二十斤油,结果还了一千三百二十斤,到解放那年还欠二百斤。不上十家地主,有棉被八十多床(变卖分散的还不算)而一户八口之家的贫农,一床棉被盖了二十多年,只剩一堆乌黑的棉渣,用麻线缠在一起。盖在孩子们的身上,大人用蓑衣来抵挡山间刺骨的寒风。这些就是“雅致”洋房的来源。她想到自己“过去的优裕”生活,同样也是劳动人民的血汗堆砌的。在这些农民面前,她感到刺心的羞耻。她参加土地改革的那个乡,是江西的老根据地。农民冒着生命的危险保存了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土地证、农会会员证、合作社员证和通用的钱币,因为他们确信毛主席和红军一定会回来。他们对革命的信念这样坚定,他们对领袖无限热爱。当他们知道这批学生是从北京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毛主席的身体安泰不安泰;家家户户中堂挂起了毛主席像!热爱农民憎恨地主,张丽霞的爱憎分明起来。在土地改革中,她和农民一起斗争地主是坚决的!在斗争中更加深了她对农民的感情。而农民对她的感情又多么淳厚!贫农妇女锺玉英上城里开会,要住几天回来。她知道张丽霞天天到她家里取火烤烘笼去,生怕自己走了张丽霞不好意思到别家去,嘱咐了几个贫农妇女晚上去张丽霞那里取烘笼去,到了晚上,张丽霞看到好几个妇女走来给她取火,第一天是这样,一连三天都是这样!张丽霞奇怪了,问起来才知道玉英关照了她们。劳动人民对她是这样关心,关心得一点不声明

回校以后,在“三反”运动中,张丽霞站起来了。她要做祖国和劳动人民的忠实女儿,她决心背叛她出身的反动阶级。从思想上,她和反动的父亲一刀两断。她的父亲是什么呢,伪监务总局局长,国民党反动统治核心人物,彻头彻尾的反动官僚,已经跟着蒋介石跑到台湾。自己过去为他辩护,对他没有憎厌。现在,她更沉痛地看到腐蚀着她生命的腐朽的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她过去的生活目标是些什么呢?洋房、小汽车和电气冰箱,高高骑在人民头上的“舒适”的物质生活,像蚂蚁一样渺小、像蛆虫一样发臭的生活!祖国在飞速前进,她被远远抛在后面。感谢党和毛主席,给她参加土地改革的机会,让她接触到大地、泥土和劳动人民,她挖出了思想的毒瘤。现在,她每天愉快地忙碌着,仿佛她听得到祖国脉搏的跳动:那里是成渝铁路的通车,那里是荆江分洪闸的完工,那里是全面早稻的丰收,那里是新中西第一辆火车头出车。她感到自己和祖国毕竟声息相近了。

郑每龙和阎光华,在“三反”和土地改革中锻炼得更坚强。在土地改革中,阎光华又卸下了两年来压着他的包袱——隐瞒地主家庭成分的问题,他们都完全自觉地向党交代一切。他们决心把自己。给党的伟大事业。在“七一”的那天,阎光华被批准入党,张丽霞被批准入团。过了几天,郑每龙也光荣入党。这些日子,是他们一生也不曾忘记的。

幸福

三年,党不仅仅在政治上、思想上关心他们。使他们摆脱了旧的影响,生活得充实而有意义。而且在生活上也是在可能的条件内照顾得他们无微不至。在他们刚进北京大学的时候,国家的财政经济还很困难,但他们吃到足够营养的小米和蔬菜。不到三年,在他们饭桌上,每天是大米和白麦、蛋和肉了。今年暑假,党又让他们到风景幽美的大连、秦皇岛、白洋淀、燕园去休息。郑每龙参加了白洋淀的旅行组,一路上,她和同学一起朗诵着普希金和朝鲜诗人洪淳哲的诗,阅读着《新儿女英雄传》。在白洋淀,他们访问了七十八岁的十八集团军的老炊事员;白洋淀雁ling队的指导员和侦察员。冒着自己生命危险掩护八路军的老妈妈。这些传奇中的英雄,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样平凡。朴素和谦逊,使他们以祖国有这样的英雄人民而自豪。

旅行小组在白洋淀住了十多天。每天,他们划船出去,迎接初升的太阳。郑每龙坐在船头,看着辽阔的天,辽阔的水,她看到自己的前途就像这水、这天一样宽广无涯,像初升太阳一样光芒万丈。她大声唱起丹娘唱过的“蓝色的星”来。她一遍一遍唱着:“生活是多么幸福,生活是多么美好,我们生活在幸福的年代,那个青年不心花怒放。”她想起了丹娘,在以前,她总以为丹娘接近到了祖国最悲惨、个人命运最悲惨的时刻,是不能不带着悲苦死去的。但在这时候,她能够体会到丹娘是带着幸福死去的。刘胡兰也是一样。因为她们都是坚定地、清清楚楚地看到祖国和共产主义的前途,她们幸福地、坦然地献出她们美丽的青春和生命。她也懂得了伏契克的欢乐的生和欢乐的死。也是在这时候,地理解了什么是新中国青年学生活大的幸福。

在同时候张丽龙在妙峰山上高声歌唱。阎光华正在突击学习俄文。一批批晒得红红黑黑的青年学生正从海滨、从风景区休养归来 。北京市郊外新北京大学的新校舍正要完工。毛泽东时代的青年学生,你们又是幸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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