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尚博的思想有些什么问题?/李玉陵同志的来信
1952-08-16李玉陵
编辑同志:
这一次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展开后,我们学校全体同学也投入了这个运动,进行了学习。许多同学受到了教育,提高了思想觉悟。但是,也有少数同学对这个运动的意义认识还不够,不认真地检查自出已,甚至情绪上还有些对抗。陆尚博就是一个比较突出的例子。
陆尚博出生在一个资产阶级的家庭里,父亲是一个纱厂的经理,生活一向很阔气。解放前,他在一所中学里念书,由於进步同学的影响,同时在国民党统治下,家里时营业一天不如一天,他父亲对国民党的厄动统治也深为不满,所以陆尚博对革命也很表赞同,并且参加了当时的学生运动。解放后,他加入了青年团。一九五0年夏天,他中学毕业,考进了大学。
在他进到大学以后,他经常说:“现在大家提出:为人民、为祖国而学习,总觉有些空洞,学习的劲头没有以前大了。”但是,他对於学习,还是积极努力的。他认为:现在革命胜利了,应该学好本事,这样将来既可以为人民服务,自己的待遇、享受和地位也就高,并且说这是“公私兼顾”。他常说:某某人因为学有专长,现在作了什么长,进进出出都是坐汽车;某某人因为有技术,每月拿一千多分,生活多么舒适。因此,他对於政治学习和政治活动就表现得不很积极。他说:马克思列宁主义懂一点就够了,下多大功夫,将来也不过是“一套灰制服,一百多斤小米”;认为那些关心时事政治和工作积极的同学是“傻子”,一点不想自己的“前途”,这样下去,将来只有去“抡铁锤”(意思是只好作一些粗笨的体力劳动),痛苦一辈子!
他对於团的组织也很不关心,经常不过组织生活,觉得妨碍学习,不自由。一九五0年寒假,有个别团的干部被调到机关去工作(最近这种情形已经没有了)。他看到这种情形,曾经一度想退团。他觉得留在团内很“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调走,到机关里作一个“无声无臭”的干事,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供给制生活又苦,实在没“出息”;留在学校里,学好技术,出去以后地位高,享受、待遇也高,将来进到社会主义,实行“各尽所能,按劳取酬”的时候,也可以拿很高的薪水,享受自然比别人好一些。现在出去了,将来自己一无所长“吃不开”,就是将来进到社会主义,自己也仍然是吃不开;即使那时人的生活水干都提高了,但自己已苦了半辈子,太不合算。
陆尚博对於自己将来毕业后作什么,也有一套打算。他怕统一分配,怕调到机关里作干事,理由如上所述。向时还怕调到偏僻的地方,吃的住的都不好;走路要用两条腿;连个电影院、舞厅也没有。他希望将来毕业后,回到自已的厂子里工作,在大城市里,生活舒适,现在帮父亲作事,有父亲照顾,可以不必操多大心,将来可以接替父亲的事业。有同学曾经向他指出:想回家作资本家、当老板是不好的。但他不以为然,他说:现在资本家进行生产,对国家、人民是有利的,有进步作用的。现在去做资本家可以为国家生产上亿的财富,这不是比在机关中当一个小干部对国家人民的贡献更大一些吗?而且将来资产阶级也同样可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现在回去可以学会一套管理工厂的经验,将来到社会主义不是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吗?
他对於劳动的看法是:劳动是一件痛苦的事,人总是向着不劳动或以少量的劳动而能够得到最大的报酬这个方向努力的。到了共产主义社会,人不就是可以不劳动或极少劳动了吗?
在这次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中,他对於大家提出来的反对资产阶级的享乐至上思想,也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人生的目的,就是为生活得好,享受高,人类有了这种欲望,所以才能不断进步。革命的目的是为了实现共产主义社会,能过幸福的日子,共产主义不就是叫人享受、要大家吃喝玩乐的吗?像苏联人民,现在吃穿都很好,玩得也痛快,那么现在谁有钱,他多享受一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编辑同志:陆尚博虽然是一个青年团员,但他时思想却很糊涂、落后,对于他这种情况,团的组织曾经和他进行过个别谈话,启发他、教育他,虽然他也有些进步,但还没有能够根本改变他的看法。这一次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中,大家又对他提出了一些批评,然而,因为理论水平的限制,不能用充分的理由说服他。同时,他这种思想也得到一部分人的共鸣。为了帮助陆尚博进步,并澄清有些同学思想上的混乱,我们把它提出来请你们加以分析。
李玉陵上二月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