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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的大学

1949-08-17阿兰·魏宁顿

中国青年 1949年6期
关键词:份子游击队吉林

阿兰·魏宁顿

陈刘游乐队的故事,帮助我了解中国学生正在怎样地被锻炼成为新型的知识份子。

这支著名的曾在东北国民党统治地区活跃着的二百人的小小游击队,是由三十个人领导的,当那个地区还没有解放之前,它便在吉林附近六个县份内建立起民主的秩序,国民党很怕他们。

但是,这三十个来自吉林大学的学生,当一九四六年五月跟人民军队共同撤出城市的时候,他们还不是甚么英雄,每个人只领到一枝手枪(或来福枪)和少数军火,便决定在吉林北部永北县从事活动。

我在这次中华全国学生代表大会中碰到他们中的一个——方,他告诉我他们怎样开始工作。

“我们没有一个曾打过枪的。”方说:“经过几次练习之后,可以打中树上了。但头一次碰上敌人时,却完全失掉了主宰,只好一股脑儿逃跑了,这是个坏的开始。”后来方和他的伙伴们便跟农民在一起生活,替他们干活,这些学生们很多是生长在富有的地主和官僚家庭的,把农民常做“老实的庄稼人”。他们自己都是年青而富于罗曼蒂克的气氛——他们是摩登的“罗宾汉”,要替“下流社会”行侠道,他们知道国民党是腐化了的,向往共产党朴实的作风,要廉洁的政府和自由,但是要怎样才能得到呢?他们知道得很少。

使他们惊奇的便是他们发现农民都是优秀的射击手和战略家;熟识乡间每一寸土地和所有可隐蔽的地方。满肚子的常识。最重要的,学生们出那些穷苦受压迫的人学到了勇敢,学会了怎样打仗。

白天他们跟农民一样地在田野上工作,这使他们发现了他们自已出身的阶级把庄稼人压榨得多么悲惨。

“当我还没有跟农民在一起过活之前”,方告诉我:“我把自已那套生活看得十分自然,理在我才看到农民们怎样辛苦地替像我父亲那样的人干活,才知道他们所得的是那么少——甚至连吃的却不够,我跟他们共同忍受痛苦,同时开始仇恨自己出身的阶级,我看到若不是全体人民都有了自由,中国决不能变成一个伟大的国家。”

因此,他们向农民学习。同时也教导农民,他们的知识和农民的实际经验结合起来,便建立了一支有组织的游击队,有良好的组织和战勤工作,能够保卫整个的地区,不久这部队扩充到二百人左右。

国民党军队常在夜间企图劫夺农民的粮食,但是他们发现有农民在守卫,常常在极度困难和料想不到的情况下遭到打击。一天晚上,学生领袖陈大光跟另外两个人攻击敌人,打垮了国民党的一整排,他们用这样的计谋,一面假装发号令,一面利用紧在树上的手枪和手榴弹的牵线向敌人开火,缴获了全排大部份的装备。

“这个姓陈的,”方告诉我:“过去只爱幻想自己是个作家,虽然他从来就没有写过甚么东西,当我们第一次离开吉林的时候,他还非常神经质和敏感——一个没有什么用的人。但是现在他表现得是个第一流的战略家,而且头脑非常镇定,农民都很信赖他、他就成为我们的领袖了。”

在人民军队解放全境之前,这支三十个学生领导的小小游击队,直到去年三月为止的两年中,共打了二百多次仗,没有什么历害的伤亡。

现在他们大部份都参加了共产党。这地区现在有许多的干部都是那游击队里的学生。还有一些学生和方一样回去继续完成学业,他只有二十岁呢!

在这个学生代表大会里,许多学生们都有着不同的可歌可泣的经验,有的曾手无寸铁,面对着国民党的机关枪在柏油路上搏斗;有的曾抬着担架,驾驶卡车,有的会把他们的血输给受伤兵士;有的跟刚解放的农民生活在一起,帮助他们实行土地改革,或者跑到工厂帮助刚解放的工人组织起来;他们之中有许多是工农的子弟。

他们并不是那些以为用一些从经典上选出来的词句,便可以将世界弄好的安乐椅上的知识份子,他们全认识到要建立新中国成为一个强国的工业国,并不是那批懦夫所能济事的。他们要和工农在一起,动手作更多的工作。

(马钧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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