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腐烂的香港
1949-08-17舒翰
舒翰
香港是个小岛,就连九龙半岛的一部分算上,也是并不大的一块地方,现在却住着二百多万人口,所以到处都显得拥挤,无论在马路上,车辆里,在娱乐场所,公司商店,……总是熙熙攘攘的。于是房子便成了个严重的问题,高楼大厦当然只允许住着很少的人,但普通的房屋就不得不想法来容纳了。在一幢房子里,每间屋子都是用板隔成小方块,好像鸽笼一样,那毫不奇怪,其他城市也有。倒是租屋论铺位,听来很新鲜。这种铺位,最多的是在“冷巷”(即房子内的走廊)里。全家父母子女,吃饭睡觉休息全在一张双人铺上。这还不能解决房荒,就向屋顶发展,在天台上,用木板搭起一间间简陋的小房,叫做“木寮”。木寮不仅在天台上,而且在遭受战
争破坏的废墟上,在山边、空地,都一排排建筑起来。木寮经常遭受火灾,也常常会在殖民地统治者的一声号令下,被拆得片木不留。可是,旧的拆了毁了,新的又很快搭起来。其实有木寮住的已经算好了,不知有多少人就蜷缩在人家的“骑楼”底下。
这是繁荣吗?当然不是。因为工厂的生产在衰落,商店的生意没有那一行好做的,赚大钱的只有英国的汇丰银行。所谓“繁荣”是畸形的。虽然如此,香港的人口却仍在增加,这里面很大一部分,是从国民党统治区逃难出来的穷人,他们逃避蒋匪帮的拉丁,逃避各种灾荒,想到这殖民地来找口饭吃,却不知道香港早就有许多人失业。有些人拚凑得一点小本钱,就做小贩,但做小贩有随时随地被“扫荡”的危险,如果给警察抓了去,不仅货物要全部没收,连人都要被躯逐出境。因为大英帝国要保持这颗“东方明珠”的“美丽”。另有一部分也使香港的人口增加,这部分就是国民党的反动分子,流亡到那儿去的,大家都叫他们做“白华”。这些反动分子搜括了无数的民脂民膏,准备依靠帝国主义的保护,享用一生。香港最热闹的地方有一家大酒店,人们称之为“鳄鱼潭”那儿就经常可以发现一批臭名远播的反动分子。
香港现在更是个冒险家的乐园,各种各样社会的渣滓都拥到那儿去,投机买卖,抢家劫舍,蒋匪的特务在最后死亡以前,正利用这一小岛布置活动,华南的官僚资本正在想尽各种方法,把资财往香港转移,帝国主义的间谍也把它作为一个中心,进行着对新中国的破坏阴谋。将香港叫做罪恶的渊源,是并不夸张的。
当我们每天早晨打开报纸时,所有的反动报纸上都充满着谣言,特别是诋毁新中国的反共反人民的谰言,经过帝国主义通讯社,有计划的制造着。此外,反动报纸的特点便是色情与侦探两种内容。用色情来麻醉居民的思想,用侦探来建立殖民地统治的威信,这是帝国主义最毒辣的一手,企图使香港的同胞都变成颓唐的废人和驯服的羔羊。举一件事情来说:在香港,自杀已成了一种风气,没有一天的报纸会缺少自杀的消息,多数是为了恋爱与经济,那些反动报纸每遇一次比较复杂的自杀事件,总是加油加酱,竞相登载,就好像鼓励人们自杀的勇气似的。有人从九楼跳下来死了,那些报纸还特别画了图,制了版登出来。过去的一个网球名手江道章,因为投机失败,跳楼自杀,那些报纸的本市版上,都用头条登出,并且故意说得神秘莫测。在这种恶毒的宣传下,不知多少青年男女甚至为了一点小事而轻生。
香港的中国居民在殖民地统治者的眼里,本来就比条狗都不如,洋人们在大街上昂首阔步,中国人就得“礼让”。有一次,一个青年在电车中让座给一个带孩子的母亲,却被一个英国女人抢着坐了,青年就客气地向她说情,岂知回答是:“你得弄清楚,这是大英帝国的殖民地,我们有一切优越的权利。”
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可以表明香港一般同胞对翻了身的祖国的热望:当解放军渡江时,英舰紫石英号等因为帮助蒋匪而被打伤的消息传到香港,无数中国人为之振奋;但“紫石英号”逃回香港时,大家不仅对之冷漠,并且引起恼怒。英帝国主义会大放焰火,庆祝此事,企图挽回丧失了的威信,结果适得其反。
在腐烂的香港,人民民主的新中国的影响一天天扩大,新生的力量正在不断加强。虽然因为一架油印机就可以坐牢,中国居民的权利正被一层层剥夺,可是进步的书报,却销路日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