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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军阀的最后营垒

1927-08-16

中国青年 1927年1期
关键词:张宗昌安国军阀

国军阀的崩坏,是有他必然的原因的。军阀的本身属于手工业生产制下的封建宗法社会里大地主阶级,他与民国以前的“皇帝”本应是同一种社会基础,同一种阶级性的东西。但是他与皇帝不同的是因为中国现在与印度安南朝鲜陷入同一的命运,碰到了大规模生产的资本帝国主义,封建社会的经济组织,渐次都失败,破产,降服,而至于破灭;近数十年来,一方面国内的新兴的阶级——买办阶级,资产阶级,以至无产阶级。都起来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分取或是摇动地主阶级的政权,而另一方面国际的资产阶级的势力侵入了中国,取得了统治中国民族的经济生活的地位;所以军阀在今天,必须依靠帝国主义经济的政治的扶植,而且要善于勾结买办阶级资产阶级,善于限制无产阶级,才能保持他的地位。但是自欧洲大战以后,国际资本主持已经到了日暮穷途

的时期;帝国主义间内部的冲突,被压迫阶级的革命运动,苏俄的巩固,与全世界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民众因受了苏俄影响而掀起的世界革命潮流,都给帝国主义以极大的打击。国内买办阶级不过是附属于帝国主义的一种力量,资产阶级又幼稚软弱,而且因军阀处处要保护帝国主义在华的利益,在利害上很不一致。于是由接受了苏俄影响的无产阶级所领导的国内各阶级反帝国主义的民族革命,自然可以使军阀的统治动摇,而促成他的崩坏。

从五卅运动到北伐军占领赣闽,国民军进占观音堂这个阶段,中国国民革命的工作成绩,几乎起过了四十余年来中国革命工作的总和。这个时候,军阀的势力特别崩坏得迅速可惊。在军阀的营垒里,到处都埋伏了“通敌”“倒戈”“分裂”的危机,而且不断的有一部分从旧军阀除伍中分化出来的比较进步的军队,投到革命的旗帜之下。

中国最近不明中最有力量的,要算“奉系”和“直系”;至于阎锡山,唐继尧之流,都是不能形成独立的努力的。然而奉系里面虽说比较直系较能团结,郭位龄倒戈以后,新派(杨宇霆等)旧派(吴俊坠张作相王永江等)之冲突,奉(张作霖)鲁(张宗昌)之冲突,纯亲日派(扬宇霆)与近英派(张学良)之冲突…………相互之间的裂痕,已成为无法弥缝的事实。李景林的被斥,穆春部的被解散,奉鲁间对于京兆直隶地盘政权的争夺,张宗昌杨宇霆对于最近对南意见的歧异,随处表示奉系军阀内江讧紧张。在直系内部,又可分吴佩孚系与孙传芳系。吴孙两家历来便同床异梦,互相捣鬼。

然吴氏部下,嫡系军队极少;在湘鄂川赣将领如方本仁刘佐龙王天培杨森袁祖铭彭汉章之流,都先后投奔到党军方面,陈嘉谟刘玉春身败为虏,剩下的只有靳云鹗田维勤魏益三寇英杰王为蔚等,这些军队,寇部勾结奉方,其余各部大半与南方通声气。孙传芳的部下,谢鸿动辈死的不用说了,夏超周凤歧张毅已经附南,陈仪白宝山李宝章态度暗昧,比较可靠者只有孟昭月冯绍闵卢香亭几许残兵,又处在奉方与北伐军两大之间,他的命运也好是要完了。

现在反赤军阀的最快行动,便是张作霖在北方组织所谓安国军,这是他统治奉、吉、黑、热、察、绥、直、鲁、京兆的将近二万万的民众,而且还有进一步占领豫、皖、苏、赣、甚至肃清长江的企图。这是中国封建军阀的最后营垒,它将汇合中固一切残余的反赤的武装势力(如吴孙残部的一部分与陈炯明林虎之类,)与反赤的社会势力(如国家主义派章太炎之类),在不久的将来,与南方的革命势力作直接的武装冲突。

奉系军阀尤其是鲁张军队的反动,残暴,凶猛,无处不过于吴孙的军队,而奉天方面政治上军事上的基础,也比较稳固,加以他若与南方决战,将成为中国一切反动势力——军阀,买办,绅阀等与革命努力的最后斗争,帝国主义者与国内反动势力,或好不得不拚命地露骨地积极帮他。所以未来的大战,或许是更惨暗更严重的一幕。我们不相信安国军有胜利的日子。但是假如他获得胜利,不但会要一扫这次北代所接待的结果,在全国还可以造成一个比一九二四年北京政变以前更反动更黑暗的白色恐怖的局

面,民众不但要失去已得或将要得着的一切自由与利益,而且会尝到比以前更横暴的压迫与摧残。不过除非是我们大众都是愚蠢而且懒惰的人,我们不相信安国军有胜利的日子。

安国军的内幕,如孙传芳阎锡山等。当然决不是表里如一的与奉系合作的。鲁军长驱南下到了浦口,忽然停顿了下来,硬是因为他们不能不顾虑靳云鹗等与孙传芳暗中结合新直系的关系,或者会出兵陇海路到徐州拦击鲁军的原故。奉军为了驱逐国民军,强硬的进占绥远,但绥远以四的进兵,亦不能不防阎锡山从晋北出来扰乱后方,因而迟疑不敢决定。孙传芳在江西便曾经屡次与蒋介石议和,卢香亨到上海据说又曾与李烈钧会见,阎锡山对冯玉祥与国民党都互通消息,他让以前在绥远的国民军一部分到陕西去,与刘郁芬等夹击镇嵩军。由这些事看来,他们决不是奉系的贴心朋友。论到奉系本身,又有前述新派旧派奉军鲁军亲英亲日各系的裂痕,为了奉天的地盘,杨宇霆与吴俊坠使有许多暗斗;为了直隶的地盘,张学良与张宗昌又有好多暗斗;为了江苏的地盘,杨宇霆与张宗昌又有许多暗斗。这样的局面下去,他们如何会成为巩固的反动力量。何况北方的民众,尤其是直鲁京兆的民众,久已痛心疾首于张宗昌李景林褚玉璞等新式闯献的统治,大刀会与一般农民随时都可以形成反奉的大团结;吴佩孚那种“威武不能屈”的又臭又硬的态度,使奉系不敢而且亦不能自由无顾忌的发展;日本帝国主义因奉系出兵的影响使满洲发生经融恐慌之损失,与国鉴于奉系渐次接近英国帝国主

义而发生的醋意,极力牵制奉系对南方的军事计划;我们为什么对于安国军的声势有一点甚么恐怖?

不过,我们亦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很疏忽大意,来应付这个将来一定不可避免的与安国军武装争斗的问题。我们要准备这个争斗,要加紧训练我们的军队,扩大我们的人民的武装,要使我们能够有把握的打倒安国军;当然我们同时还要尽量利用安国军自身的冲突与弱点。

除此以外,我们内部的团结与一致,亦是很重要的。北伐军从出师到现在,包含许多复杂的军队,这这多复杂的军队,过去既缺乏革命的政治的训练,目前又缺乏公认的强有力的中心势力,而每一个军事领袖的周围往往免不了有几个投机的政客或是帝国主义的间牒从中挑拨,以个人利害为出发点去打动他们,希望造成他们之间互相疑忌排挤的局面。这个时候,国民政府与军事领袖,应当以身作则的提高党的力量;革命的青年应当努力于党的宣传与军队中的革命训练,同时要催促汪精卫速回武昌,完全恢复左派的政权,以真正代表民众利益的工作昭示天下,才能够根本铲除一切反动的阴谋,保持革命努力之统一团结。

唤起民众,当然亦是我们要获得最后胜利的最大保障。要继续获得南方民众拥护革命的热情,我们一定要毫不怀疑的力求工农运动的发展,使民众得着一切应得的自由,而且用我们一切的力量,去影响国民党与国民政府,使他们的政权能够引起民众的要

求而解除他们所受一切被压迫的清苦。我们不但要唤起南方的民众使他们能拥护革命,亦要靠我们自己的努力,深入到北方安国军势力之下,去宣传组织民众,使他们都革命化。我们要用全国革命的民众,推进革命的政府与军队的力量、使安国军的势力完全倒败于我们的脚下。只要我们能够用很合当的态度去努力工作,军阀崩坏的必然趋势可以帮助我们,使我们获得最后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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